兒來。”
嚴昱安和韓玉松面面相覷,但還是很聽話地站到榻前,眼睛全都盯著自己的腳尖兒看。
“你們兩個抬頭看我,下面的話我只說一回。”蘇禮跟他倆目光相接之後,才緩緩地說,“我很少去看你們,更沒有讓你們每日跟我彙報課業,就是因為我想讓你們能更輕鬆一些接受這個家,不會覺得有負擔和壓力,但是今天看來,你們兩個的心態跟先前還是一樣。我今個兒只有一句話給你們兩個,人貴在有知恩圖報之心,卻不必自覺矮人三分。”
她說完這句話,也不管眼前的兩個男孩兒有沒有聽明白,就接著又說:“我一直有想要教家裡丫頭和家丁識字的念頭,但我也知道這是很難請到先生的,原先是想自己教,可是壓根兒分身無術,所以我這兩天尋思了一下,你倆敢不敢試試看?”
嚴昱安心裡還在琢磨先前的那句話,猛地又聽到這麼個訊息長大了嘴巴,半晌才呆呆地問:“表嫂讓我們去教別人?”
“怎麼?是不願教下人們還是不敢?”蘇禮歪頭反問道。
“佛雲眾生平等,昱安自己受夠了別人的白眼和鄙夷,自然不可能用這種眼神去看旁人,只是怕自己跟著先生學習時短,擔不起如此重任,反倒耽誤了旁人。”嚴昱安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表情很是認真地說。
“傻孩子”蘇禮見他這副表情,一時間心裡母愛氾濫,下意識地就抬手在他鼻尖輕輕一刮道,“你以為嫂子讓你去給她們講史還是講文章啊?只是教她們識字寫字罷了,你現在正還是學習的時候,對你自己也是一個促進和鞏固,讓韓玉松在一旁幫你把關,你就放心大膽地教就是了。至於韓玉松就教她們最簡單的算術,只要能會看賬記賬就好。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我可是沒工錢給你們的。”
嚴昱安被蘇禮突如其來的寵溺動作驚呆,白皙的小臉兒瞬間滿布紅暈,連蘇禮後面說了什麼話都隻字未入耳。
韓玉松畢竟年紀比嚴昱安長了幾歲,而且自幼在蘇府做書童見識也多一些,很快就領會了蘇禮的意思,她看自己跟嚴昱安都是一副畏首畏腳,對她感恩戴德的模樣,覺得再這樣下去反倒是耽誤了他倆,所以才靈機一動想出這樣的主意,讓他們也對這個家有所貢獻,就不會覺得是寄人籬下地吃白食。
想明白這些以後,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溼潤,再看向蘇禮的時候,心裡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帶著壓力的感恩之情,而是打從心裡的尊敬和感激,而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是,他的心態中少了低人一等的自卑和壓抑,多了幾分自尊自立的底氣。
蘇禮隨後翻看嚴昱安的窗課本子,誇讚道:“昱安這字是寫的越發好了,讓書雪陪你出去買紙筆回來,你這個小先生就能教丫頭小廝們識字了。”
待嚴昱安興致勃勃地被書雪領走後,蘇禮又翻開了韓玉松的本子,看上面工整又不乏挺俊的字跡,見本子裡除了文章,後面還有一些算術推演之類的東西。
“喜歡算學?”蘇禮看著後面的推演算式,很多符號與自己學過的都不同,也瞧不出到底算的是什麼東西。
“以前跟著四爺的時候,聽先生們講過算學,只覺得推算起來很有意思。”
“那每日有空就教教府裡的丫頭小廝記賬算賬,你若是瞧著有天賦好一點就通的,記得來跟我說,家裡各處莊子和鋪面都缺會算賬的人呢”蘇禮笑著合上本子,“多看書多學東西是好事,等會兒我打發人去找找看有沒有算學好的先生,咱們也請一個回來。”
韓玉松剛想開口推辭,就被蘇禮用手勢止住又說:“我今個兒叫你們來卻也不是心血來潮,先前已經跟先生那邊問過你們的課業,先生對你很是稱讚,說若是你繼續努力,很有希望能在今年的秋闈中拿個舉人回來,所以我也想問問你自己的意見,你若是今年想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