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知道,可也正是因著大哥身份貴重,才能讓那些豪商心甘情願的陪送大把銀錢呀。”
一邊說著,陸離還做出一副財迷算計的模樣,“當初金華縣主給他們家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子娶妻,宋家就陪送了三四十萬兩的銀子。大哥是國公世子,比那庶子強出不知幾百倍,雖只是納妾,可總有那眼光毒辣的鉅商願意攀附呢。唔,我算算,依著大哥的身份,若是沒有三四百萬兩銀子,就是我這個做弟弟的都不同意呢。”
陸離越說越來勁,彷彿這件事已經說定了,他含著譏誚的目光掃過在場的諸位,道:“有這三四百萬兩銀子入賬,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幫齊家置辦房產,給梅家表弟籌備聘禮,還有給幾位兄弟走門路的銀子……嘿嘿,齊活啦。”
炒豆子一般,陸離噼裡啪啦的把話說完,滿室皆靜默。
老夫人、梅氏神情複雜,若有所思的看著陸元、陸離兩兄弟。
而三老爺、三太太等一家四口,則相互對視了一眼,無聲的交換了個眼色,表情有些鬆動,似是被陸離給說服了。
是呀,左右不過是個妾,陸元也好,陸離也罷,都是嫡親的兄弟,誰納不成?兩人相比,陸元的身份還高出一些,若是用來交易,還能多換些籌碼呢。
陸元則是氣壞了,陸離話裡話外都將他陸元當成了一件貨物,還、還他孃的“三四百萬兩銀子”?
怎地,陸離這是在暗指,說他堂堂定國公世子是可以用銀錢來衡量的嗎?
一時間,莫名的屈辱和憤怒充滿胸口,陸元猛地站起來。指著陸離罵道:“陸離,你少給我裝傻,你若是還當我是你大哥,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乖乖去納了謝家的女兒做妾——”
陸離的臉上仍舊掛著欠扁的笑容,他伸出右手,輕輕撥開陸元的手指,略帶疑惑的說道:“大哥,我正是當你是我的大哥,才會有此建議啊。正所謂長幼有序,我若是越過大哥、事事不提前想著您,這才是不把兄長放在眼中呢。”
說完,陸離不再搭理氣得一佛昇天的陸元,而是笑眯眯的看向老夫人。“祖母,長幼有序、孔融讓梨,這八個字您從小就教導孫兒的,十幾年來,孫兒都牢記於心。一日都不敢忘卻。祖母,您說,方才那話孫兒可曾說錯?”
老夫人手裡捻著一串金絲楠念珠,聽到陸離的這番話,手指頓了頓,昏黃的老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沒錯,這些話她確實經常對陸離說。為的是提醒陸離不要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
沒想到,陸離竟用她的話來堵陸元的嘴。
老夫人確信,如果她說陸離的話不對,陸離這個賤胚子就敢明目張膽的算計陸元的世子之位。
可若是說他說得對,那納妾之事,豈不是要落到陸元的頭上?
老夫人把陸元當心肝子一樣的看待。怎會眼睜睜看著寶貝孫兒受辱?
稍稍想了想,老夫人開口道:“離兒說得沒錯,咱們陸家向來講究規矩,你能牢記祖母的教誨,祖母很欣慰。不過。今天之事卻有所不同。元兒的身份確實尊貴,但人家小姐更喜歡有才學的人,偏你大哥善武,放眼整個陸家,最有才學的人——”
許是發覺當“無賴”更爽快,陸離決定中二到底了,笑著打斷老夫人的話,反手一指指向坐在三老爺夫婦身邊的陸文,“老夫人說的是,放眼整個陸家,最有才學的可不就是阿文嘛。”
說著,陸離還故意露出悵然的表情,道:“說起來,我離家前阿文還總跟在我身後請教學問,三年不見,阿文竟也學得這般出息,今年恩科,定能蟾宮折桂,超越我這個探花郎啊。”
陸離頭一次慶幸自己只是個第三名,上頭還有狀元、榜眼戳著,否則今天還真不好找託詞。
“唉,長江後浪推前浪,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