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前,應該告訴他最基本的常識: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兒,第一要務是保住自身安全,然後再談其他。
其實少年還真是冤枉謝向晚了,想謝向安整日被一群婆子奴婢包圍著,身邊還有護院媽媽時刻看護,除非是整個謝家大宅被人攻陷了,否則哪會遇到什麼危險呀。
既然暫時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又何必整日拎著他的耳朵告訴他該如何應對危機、如何逃命。
畢竟在謝向晚的教程中,有關‘應對危機’這一節,是放在謝向安六七歲的時候再講解的,那時小傢伙可以走出內院去外面活動了,所以多教授他一些應急、逃生的法子才能讓他玩兒得更自在。
不過現在看來,那少年的話倒也不是全無道理,經過謝向安被拐這次事件,相信謝向晚會將這一課題提前給弟弟講述。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咱們還是把鏡頭對準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兒。
謝向安聽了少年的話,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迷惑的說道:“姐姐教我的自是有用的東西呀。再說了,我今年三歲,我自己清楚呀。而且,姐姐也曾經說過要‘量力而行’,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嘛。”
說到這裡,謝向安似是來了精神,他拉著少年的手,故作神秘的說道:“陸大哥,我告訴你哦,最近幾天裡,我總覺得家裡有人想害我?”
少年眼中閃過一抹狠戾,許是小元宵的話喚醒了他某些不好的回憶,他壓著胸中蓬勃的怒意,學著謝向安的樣子,小小聲的說:“哦?什麼人想害你?你怎麼發現的?還有,你為何不告訴你的好姐姐?”
說到好姐姐三個字時,他的語氣竟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酸意。
謝向安左右看了看,見柴房裡沒有第三個人,他這才壓低聲音道:“前日我午睡的時候,半昏半醒間,忽聽到有人在床前說‘對不起二少爺,以後二少爺若是出了事,千萬別怪奴婢’之類的話。我在家便是行二的,那人顯然是被人要挾了,想要對我不利,只良心上過不去,所以才會在我床前哀泣。”
少年點點頭,沒想到這個小糰子的腦子還挺靈光的,“所以,你想知道是誰指使那奴婢害你,才故意自己踏進圈套裡?”
謝向安用力點點頭,“沒錯,姐姐說了‘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既然察覺有人算計我,當然要想辦法把幕後之人抓出來呀。”
又是‘姐姐說’,少年無力的閉了閉眼睛,再次低吼道:“你個有膽無腦的小元宵,我問你,你既發現有人算計你,你為何不乾脆告訴家裡人,比如你的好姐姐?我相信,依著你姐姐對你的疼愛,她就是挖地三尺,也會把那人揪出來的。你、你何必自己傻乎乎的往裡撞?”
謝向安聽少年稱讚自己的姐姐(少年怒:你個小元宵,什麼腦子呀,我這是譏諷,哪裡是誇獎?),心裡喜滋滋的,他想到自己的行動,赧然一笑,道:“我也想告訴姐姐呀,但姐姐說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動手’,而且姐姐已經夠忙了,我怎麼還能加重她的負擔呢。”
少年咬著牙,陰測測的說:“她可是你的好姐姐呀,或許她還樂意為你處理麻煩呢。”
這句亦是嘲諷,可天真的謝向安卻聽不出來,反而用力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是呀是呀,我姐姐最好了,只是姐姐還說過,‘不能仗著長輩的寵愛就能肆意而為’,姐姐疼愛我,我也要心疼姐姐呀。”
嘭!
少年一閉眼,直接歪倒在一側的牆壁上,耷拉著腦袋做垂死狀——真是被這個蠢萌的小傢伙打敗了,不管他說什麼,小元宵總能自行腦補成另一個意思,然後還一臉開心的道謝。
唔,這是什麼妖孽教匯出來的奇葩呀。
你說他傻吧,他還什麼都知道,說起話來也一套一套的。
可你說他聰明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