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一樣,不過徐太醫到底是‘專家’,說完了病因,又給開了一些調理的方子。
陸延德四肢不能動彈,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兒哪裡還有耐心聽徐太醫引經據典的辯證方子,直接打斷他的話,急聲道:“我、我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被人粗魯的打斷談話,徐太醫也不惱,還準確的給了答案:“國公爺放心,只要您按時吃藥,靜心調理,您的病定能痊癒。”
只是拖得時間久一些,或許十年八年之後,您就能痊癒呢。
最後一句話徐太醫沒敢直接告訴陸延德,而是偷偷說給了老夫人、梅氏這些家眷。
梅氏不動聲色,只命人按照徐太醫的方子煎了藥,見陸延德情緒不穩,又請徐太醫開了安神的藥,一併煎好給陸延德灌了下去。
徐太醫的醫術果然厲害,一劑藥下去,陸延德的情緒穩定了許多,不再紅著眼睛、扯著青筋的怒吼叫罵。
見此情況,梅氏疊聲感謝徐太醫,並命人好生送了出去。
打發走了外人,屋裡只剩下陸家人。
陸延宏、陸延修兩兄弟坐在一旁,瞧瞧床上半昏半醒的陸延德,然後又低下頭來小聲說話。
陸元等子侄輩們則安靜的坐在堂下的鼓墩上。
至於一群女眷,除了老夫人和梅氏。其他人都遠遠在坐在屏風另一側,靜靜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梅氏命人給老夫人抬了把官帽椅放在床前,自己則站立一側。
老夫人掃視了一圈眾人,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嘆了口氣,道:“唉,真是家門不幸,好好的竟出了這樣的禍事。”
梅氏挑了挑眉,她這個婆婆還真是不客氣,一上來就給她定了罪。
什麼叫‘家門不幸’。擺明就是在怪她梅氏‘管家不嚴’。讓下頭的人鑽了空子,最終導致陸延德中毒。
梅氏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淡淡的應了句:“母親說的是,大廚房的管事們也太翫忽職守了。竟讓一個心懷叵測的小丫鬟混了過去。”
老夫人皺眉。大廚房的管事是她的人。梅氏掌家沒多久,雖剪除了一些老夫人的心腹,但還有幾個根基深、關係硬的世僕沒有動。大廚房的管事便是其中一個。
梅氏的意思很明白。老夫人敢說她‘管家不嚴’,她就敢把陸延德中毒之事歸咎到大廚房管事‘失職’,兩邊都有錯,大不了魚死網破。
心中衡量了下利弊得失,老夫人默默的繞過這個話題,道:“那些先不要說了,如今國公爺重病,不利於行,堂堂定國公府卻不能沒有主事的人,這事,須得好好議一議。”
此話一出,陸延宏、陸延修以及陸元的眼睛齊齊一亮。
對呀,國公爺手腳不能動,基本上就是個殘廢了,國公府不能有個殘廢做國公爺。即便不能提前讓爵,好歹也要指定一個代替國公爺‘理事’的人啊。
陸延宏、陸延修和陸元都覺得自己最有資格:
陸延宏自認為是陸延德的長兄,長兄如父啊,弟弟出了事,兄長理當頂上。
陸延修卻覺得,他和陸延德都是‘嫡子’,按照宗法程式,也該由他替代陸延德管理國公府。
陸元最理直氣壯,原因無他,他才是國公府的正經世子,是朝廷欽封的,國公爺不能理事,世子爺代理再正常不過。
陸元還有個殺手鐧,老夫人與他最親厚,旁人或許還會猶豫,但老夫人定會百分百支援他啊。
三人心中都撥拉著小算盤,陸延宏、陸延修還好,到底年長,經歷的事也多,城府也深,心裡想著,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
陸元就有些……
梅氏瞧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前這人明明是她和陸延德的親生骨肉,卻硬是被老夫人離間得仿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