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謝穆青忙得恨不能一個人劈成兩半兒,也就不能時常尋謝向晚說話。
沒人陪伴,謝向晚獨自一人倒也能自得其樂。
看書、抄書,和廚娘一起研究新菜式,偶爾閒了,還能接待一二訪客。
這一天下午,日頭正好,謝向晚閒適的躺在西次間的臨窗大炕上,金燦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烘得人昏昏欲睡。
青羅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湊到眼皮直打架的謝向晚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謝向晚睜開眼睛,“哦?她來了?”
緩緩坐起身子,謝向晚抬眼看了看窗外,果然門外廊下正站著一個頭戴昭君套的女子。
“讓她進來吧。”謝向晚吩咐道。
青羅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很快引著那女子走了進來。
“妾身見過謝二奶奶。”女子已經褪下了昭君套,露出嬌美的面容。
“起來吧。”謝向晚衝著青羅使了個眼色。
青羅端著個鼓墩過來,請那女子坐下。
女子道了謝,斜簽著身子坐了下來。
她長得溫柔婉約,性子卻直接,沒有寒暄。直奔主題:“妾身是來跟二奶奶辭行的。”
謝向晚挑眉,“你現在就要走?這麼著急?不等過了冬、天暖和了再走嗎?”
話說大冬天趕路,真心不是什麼美好的事兒。
女子搖搖頭:“不了,妾身在京裡呆不慣,再者,國公府,哦不,是侯府的事已經平息了,妾身也該走了。”
謝向晚定定的看著那女子,見她滿臉坦蕩。顯然不是在說謊。
“走了也好!”。謝向晚抬眼看向青羅,“去裡間把那個黑漆螺鈿匣子拿來。”
“是,”青羅轉身去了裡間。不多時,捧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匣子過來。
謝向晚衝著那匣子揚了揚下巴。對女子說道:“之前我答應過你。你做我的眼線。我給你相應的酬勞。這是兩萬兩銀子,都是匯通票號的,只要在大周的地界上。都能兌換。”
女子接過匣子,屈膝行禮,“多謝二奶奶。”
兩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女子便起身告辭。
謝向晚忽然問了句:“你不後悔?”如果她沒有跟自己合作,而是繼續留在陸家,現在做侯府世子的絕不是什麼陸神佑,而是她的兒子。
女子已經走到了房門邊,身子一頓,頭也沒回的說道:“不後悔。”
留在陸家確實有可能獲得那塌天的富貴,但這富貴,也要有命來享受啊。
女子在陸家生活的時間不長,但對於裡面的人和事卻很清楚。
旁人不說,齊氏太夫人就是個極狠毒、涼薄的人。
如果她真的留在了陸家,她的兒子定能成為世子,可問題是,太夫人絕不會容許她這個生母存活。
母子分離是必然。
再者,兒子當了世子,也未必能保住一世富貴。
陸元死的不明不白,過去這女子想不通,現在卻有些懂了。
什麼發瘋**?
陸元之所以發瘋,是因為在詔獄受了刺激。可陸元去詔獄‘當差’,是皇帝的旨意。
照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真相也就不遠了。
陸家是個火坑,她們母子決不能自己找死。
再加上之前跟謝向晚做了交易,有了謝向晚給的錢,哪怕離開陸家、離開京城,她們母子也能過得很好。
青羅親自把人送了出去,回來後,感觸頗深的說:“芸娘是個聰明人。”
“是呀,懂得取捨,確實聰明。”謝向晚坐得久了有些累,她慢慢的躺下身子,心裡卻道:聰明的又何止一個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