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詳細。
想到某些事,陳稷不禁露出憐憫的神色:攤上那樣一大家子‘親人’,陸離也真是夠倒黴的。
接收到太子可憐的目光,陸離苦笑了下,然後道:“我父親身子不太好,連帶著人也變得‘多愁善感’。我兄長一心想上進,自己走關係謀了個官職,父親聽說後很是不高興,直說兄長‘翅膀長硬了’、‘眼裡沒有長輩’等語……”
陸離絮絮叨叨說著家裡的破事兒,太子起初有些心不在焉,但聽著聽著,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直直的看向陸離。
陸離沒有閃躲,靜靜的回視回去,嘴裡說著:“父親不是不想兄長有長進,只是不喜兄長自作主張,讓原就老邁的父親有種‘失控’的感覺。再者,兄長表現得太‘上進’了,步步緊逼,父親定然會覺得不安,我們陸家雖然式微,但好歹有個爵位。”
陸離迎著太子的目光,淺笑道:“之前,我兄長是家中最受重視的人,父親也將他當繼承人一樣悉心栽培。可現在呢,父親有什麼事都不想跟兄長商量。反倒是我,平日裡只想著開書院,不關心仕途,不在意爵位,父親對我卻越來越好了。”
雖然陸離並不稀罕陸延德的‘父愛’,但有人關心,總好過被人漠視、冷待吧。
陳稷沉默良久,陸離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做老子的雖然希望兒子上進,可兒子如果太出色,出色到威脅老子的地位,老子也會忌憚、繼而打壓。
一家一戶尚且如此,更不用說一個國家、整個天下了。
“說到書院,九華書院什麼時候開始招生?”
太子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不再糾結那個話題,順著陸離的話問道。
陸離笑了笑,“書院再有一個月便能建成,再準備一下,八月份正式開學。”
太子道:“好呀,到時候如果孤有空的話,也來湊個熱鬧,原上應該不會不歡迎吧?”
陸離趕忙笑道:“瞧太子爺說的,您若能來,是微臣天大的榮幸,微臣怎會不歡迎?”
“行呀,到時候你提前給孤回稟一聲,”太子笑著說道:“到底是父皇親筆賜名的書院,又有方老先生和王名士坐鎮,孤無論如何都要來湊個熱鬧!”
……
謝向晚和陸離果然是夫妻,陸離這邊給書院的開學典禮拉了一個重量級貴客,謝向晚那邊也開始了夫人外交。
現在滿京城的權貴都在昌平避暑,圍繞著湯泉行宮,各家的別業毗鄰而居。住得近了,相互拜訪也就方便了許多。
謝向晚便接連拜訪了幾位貴婦。
第一站自是生意夥伴兼世交成國公府,陳夫人現在對謝向晚有種習慣性的信任,兩人相交十來年,陳夫人獲益良多。
但凡是跟謝向晚合夥做的生意,就沒有賠錢的,區別只在於掙多掙少的問題。而這‘少’也是相對而言,若是跟普通生意相比,則是‘多’很多。
十來年經營下來,陳夫人早就賺了個盆滿缽滿,不敢說富可敵國吧,但也絕對稱得上大富婆一個。
現在整個定國公府,包括定國公爺對陳夫人都高看幾眼,兒子、女兒的婚事也都辦得非常體面。而這一切都是謝向晚帶給她的。
所以,她不信謝向晚又能信哪個。
“聽說你家的書院建成了?什麼時候開始收學生,我家的幾個哥兒是肯定要去你那兒上學的。”陳夫人笑著說道。
謝向晚回道:“八月初一開學,提前十天開始招生。”
陳夫人暗暗記了下來,想著到了日子,直接讓兒子把孫子送過去。陸離的學問還是靠得住的,而方老先生更是偶像一樣的存在啊。有他們在,孫子的課業定然有保障。
陳夫人招呼謝向晚吃茶,兩人一邊吃一邊閒聊。
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