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雙兒女回鄉祭祖去了嘛,謝家大宅基本上處於閉門謝客的狀態,哪裡還有什麼能勞動大管家親自出面的‘大事’?
待太陽東昇,天光大亮,謝家門前已經裝飾一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路過的人抬眼看去,都會覺得那大宅的門楣都乾淨得可以閃光鳥。
收拾妥當,謝大管家並沒有就此歇息,而是繼續給幾個小管事安排差事。
有好奇的八卦黨忍不住湊近了幾步,裝作‘路過’的偷聽,就聽到謝大管家有條不紊的分派著:“你帶幾個人去城門口迎著……你、還有你領著門房的人在門口候著……你,對,就是你,還有齊老三,再帶上幾個伶俐點兒的去街口守著,一有訊息就火速回來彙報……”
咦?還真是一幅如臨大敵,哦不,是盛大出迎的架勢啊。
“是。小的明白!”
幾個小管事紛紛點頭,而後領了各自的屬下,分頭去辦差了。
圍觀的八卦黨中,有與那小管事相熟的路人甲。趁著大管家不注意,偷偷拉了小管事躲到一旁,低聲問道:“喲,齊三哥,大清早的你們這是去哪兒呀?莫不是府上有什麼喜事?”
那個叫齊三的小管事點點頭,臉上寫滿得意,“沒錯,是喜事,大大的喜事啊!”
路人甲回頭看了看仍滿臉嚴肅在府門口巡視的謝大管家,好奇的問道:“什麼喜事?竟是連大管家都出動了?對了。我記得謝大老爺去蜀郡了,難不成是他老人家回來了?”
齊三笑著說道:“好個你錢大郎,訊息倒也靈通,沒錯,我家老爺確實去了蜀地。今兒回揚州。”
路人甲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覺得謝老爺回家算不上什麼大喜事,可當著人謝家的奴僕,他又不好說得太直白,便笑嘻嘻的附和:“呵呵,說的是呢,謝老爺回府。確實是件喜事——”
齊三看著他言不由衷的樣子很是好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行了,不給你閒扯了,索性告訴你吧,我們老爺此次去蜀郡為得是尋根問祖。祖宗保佑,老爺又是個有福氣的,這一去還真給找到了。”
咦,有大新聞哦!
作為一名資深八卦人士,錢大郎一下子就嗅到了八卦的氣息。追問道:“哦?竟有此事?不知謝家先祖是哪位先賢呀?”
嘴裡說著‘先賢’,心裡卻很不以為然,錢大郎可是土生土長的揚州人,而謝家的發家史在揚州也不是什麼秘密。想那謝秉德區區一碼頭苦力,他的父親也是出身市井的貧民,一個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孤兒,跟什麼豪門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而且,隨著兩淮鹽商的興盛,那些暴發起來的鹽商們,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想方設法的跟有名望的家族連宗、認親,種種花樣層出不窮,只是有些事大家都明白,任鹽商們使盡手段,世人也未必買賬。
更多的時候,鹽商們花錢買來的只是個遮羞布,也就能騙騙三歲的孩子。
似錢大郎這般熱衷八卦的市井閒人,卻是瞞不過的。
“嘖,看來謝家也要學著前輩的模樣,砸錢給自己尋一個光鮮的親戚咯。”這是錢大郎的第一個反應。
齊三好歹是個小管事,迎來送往的見多了市面,頗有幾分眼力見兒,見錢大郎笑得言不由衷,便猜到了他在吐槽什麼,心裡冷笑兩聲,面兒上卻仍佈滿得色:“說出來不怕嚇到你。知道太康謝氏嗎?就是烏衣巷謝家?”
錢大郎下意識的點頭,“當然知道。”人家可是大周朝數得上的名門望族呀。
剛說完這話,他就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齊三,吞了吞口水,“難、難道府上大老爺的先祖竟、竟是——”
後頭的話他不敢說了,因為這事兒太匪夷所思了。
之前有不少鹽商給自己‘買祖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