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是不配有名字的,大家都喚我醜奴。”
看來她是穿越到了存在奴隸制的世界了,若原用手指繞著臉側垂下的一縷發,又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她一直保持著溫柔的聲調,醜奴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回答道:“這是副城邊界的一片森林,這裡已經是森林的中央了。”
若原皺眉道:“那要走出去要用多長時間?”
“這裡大概離君地最近,從這裡走的話應該用,用一天多吧。”
“這樣啊……”若原沉吟著站起身,在四周走了一圈,又返身蹲在醜奴面前認真道:“你的身體還能撐得住嗎?我看你身邊也沒有乾糧,在這裡多耗一段時間就多一分危險,不如我們一起搭伴走出去吧。”
醜奴一下子愣住了,她是在說要和他一起同行嗎?結結巴巴道:“您允許我,我和您一起,一起走嗎?”
若原吃驚地笑道:“什麼允不允許的,說實話吧,要是沒有你,我在這片森林裡恐怕連方向都識不清,你如果肯和我一起走就是幫了我的忙了。”
醜奴立刻撐著樹幹站了起來:“沒問題,我帶您走!”
他這一站起來若原才發現他還是駝背,個頭僅達到她的胸口。而他顯然是習慣了這種身高差,自然地走上前幾步,抬眼辨認了一下方向,就指著一處說:“要去君地的話就走這邊。”
“那麻煩你走前面帶路了。”若原微笑著對他說。
頭還在隱隱作痛,行動間牽扯背上的傷口,疼痛如火般灼燒著他的神經,卻讓他的神智更加清醒。知道自己此時身體虛弱,步伐肯定不快,他擔心身後的若原嫌他走的太慢,忍著背上的疼痛大口吸氣,將步子邁得大大的。
幾個小時之後,若原忍不住開口要求休息了。森林中根本沒有路,整個上午兩人都是在雜草中行走,她裸著的雙腿被草葉劃出了許多紅痕,又刺又癢。而且腳上的拖鞋也不適合走路,此時腳底更是痛的不行。
她拖著腳在一棵樹下□出土地的樹根上坐下,醜奴猶豫了一下,也在她身邊一米多遠的地方坐下。
若原皺了皺眉,聞到了一絲奇怪的腥甜味道,眼光滑到低頭看地的醜奴身上,她試探著開口問道:“醜奴,你身上是不是有傷?”
“沒什麼,一點小傷。”醜奴還是低著頭,被人關心,不自在地看著地。
若原眉頭皺得更緊了,剛才就一直聞到奇怪的味道,總覺得像是血腥味,又不完全一樣,她起身走到醜奴面前,“讓我看看你的傷。”
醜奴一下子驚到了,連連搖頭後退:“不行不行,醜奴身體醜陋,不願汙了您的眼。”
自卑成這個樣子他得受過多少打擊哦,若原瞥他,加重了口氣:“讓我看!”
帶著命令意味的口氣讓醜奴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掀開了背上的衣服。他駝著背,手臂只能將衣服掀開一角,若原便上前捏起衣角一掀。
“嘶……”
若原忍不住抽了口氣。兩掌長的傷口橫在他的背上張著口,露出裡面的嫩肉,已經乾涸的血跡染紅了整個背,還有新流出的血一直往下淌,傷口已經化膿,散發著她剛剛聞到的味道。
感到她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醜奴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著身子。
“你為什麼不說你身上帶傷?”若原責問他,這麼長的傷口,她看著都受不了,他竟然一聲不吭行動自若地走了一上午!
他低聲說:“這點傷不算什麼的,這兩天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若原嘆了口氣,可以想象,以他這樣的身體一個人是沒辦法給自己背部處理傷口的,而現在兩個人身邊一點吃的都沒有,他也只能帶傷前進。
“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