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些陌生了。
她聞慣了清冽的雪松氣,竟聞不慣這微甜的木蜜香了。
忽聽沈晏初問,“你以什麼身份坐在他身旁?”
她不是夫人,也不是姬妾,她以嘉福郡主的身份坐在公子身旁。可郡主的身份亦是沈晏初為她掙來,因而她也不能說。
他的問題她一個也答不出來,便也更沒臉再去為章德公主說話了。
那人上下打量著她,忽地單手伸來,一把將她的緋色外袍拽了下去,只餘下內裡的寶藍裡袍在肩頭堪堪掛著,那人也肉眼可見地慍惱起來,“這是什麼衣裳!”
是與公子一樣的衣裳。
但這衣裳此時卻紮了沈宴初的眼。
他像嚴父一樣責問她,“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你魏人的血性呢!”
他說的是她為公子斟酒佈菜的事嗎?
沈晏初待她極少疾言厲色,小七斂聲屏氣,怔怔然一動也不敢動,那人的詰問卻又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我拼上六個將軍的性命要你回家,你為何又回蘭臺!”
小七蹙額回道,“是大表哥被俘了,我要回來救你!”
“糊塗!”
沈晏初正言厲色斥道,“我是魏國公子,能有什麼事!”
小七臉色一白,是了,他是魏國公子,又是燕國國婿,即便被俘了,又能有什麼事?
至多被羞辱一番,並不會有什麼事。
可她呢?
她卻只有一條路可走。
不知怎的,不知又想起了什麼,那人冰涼的手粗暴地在她頸間摸索了一圈,她身子僵僵的,仍被那瑟瑟的寒意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