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梁傾慕和符叔就坐在車裡等符嘉衛考完出來。天氣很熱,梁傾慕在車裡開著空調,看著車外那些只為孩子的家長,天氣如此炎熱,他們卻任勞任怨地舉著傘頂著烈日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符叔似乎也有感觸,感嘆了一聲。
“符叔在嘆什麼呢?”梁傾慕轉過眼瞭然的問。
“嘆可憐天下父母心。”符叔似乎沒想太多便脫口而出。
梁傾慕沒有接話。
符叔似乎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說這話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梁傾慕有些嗤之以鼻:“天下這兩字有些滑稽。至少我從沒這待遇。”
“馬上就是你父親的生日了,據說宴請賓客排場可大了,連我這種老職工都能帶著嘉衛出席。”
“好不容易年過花甲了就讓他揮霍吧,難不成不在了還要留給孔閔琳不成。”輕飄飄的語氣。
“傾慕!”符叔有些嚴厲了。“你怎麼能這麼說!”
“符叔,有些事不是自我催眠就能說服的了自己的。就比如,他曾經的確待你不薄,可最後還是為了那對母女辭退了你。你斷了經濟來源,連符嘉衛的學費都成了難題,這就足以成你的致命傷,如果連這些你都恨不起來還願意維護,符叔,你是真善良啊。”
梁傾慕見符叔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便又搶在前面說道:“再比如我,他不管不問我十年,把所有的寵愛給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我要是還想著十四歲以前他對我的好,那我才是傻。就憑這一點,我足以判他死刑,他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當然,趙書齡也未必是個好母親。”
符叔有些無措地拍了拍梁傾慕的手,慈愛地說:“符叔還在呢!餓了就來符叔家蹭飯!”梁傾慕似乎愣了一下,眼裡有些莫名的閃爍,一瞬間笑的真美。
車門猛地被拉開,符嘉衛大大咧咧地就坐了進來。
“啊!終於涼快了,我在考場裡快熱死了!”
“明天還有兩門科目呢,可別掉以輕心。”符叔叮囑著。
“知道了,煩死了。”不耐煩的語氣。梁傾慕橫了他一眼,“怎麼說話呢!”符嘉衛嚇得吐了吐舌頭,不做聲了。
梁傾慕送完符嘉衛他們回到家已經臨近晚飯了。最近她跟顧珩煥打的照面很少,即使見到了也是隨性的問候幾句點個頭示意一下而已。而眼下是怎麼回事?電梯門一開啟,梁傾慕還沒邁出步子,抬眼便對上了葉眉精明而又探究的眼神裡。
梁傾慕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眼神,神色略有收斂,若無其事地走出了電梯。
作者有話要說:
☆、面具。
“等等。”葉眉的聲音有些不容抗拒的意味。
梁傾慕不動聲色地回過頭,盯著葉眉也不先出口應聲。
葉眉淡淡地打量這個女孩子。很清清爽爽的打扮,一件白襯衫配一條藏青短褲,腳踩一雙駝色的馬丁,一切都是洋溢著青春氣息。眸子裡沒有任何起伏,白白淨淨的臉,看上去膚質很好。這樣的女孩子貌似年齡不大,葉眉心裡估摸著顧珩煥看來最近改吃素了。不過再仔細看看,葉眉就想起來這一身看似休閒實則做工精緻的行頭是Dior的春夏款,一枚Channel的山茶花狀的髮卡綰住了梁傾慕的青絲。這讓葉眉瞬時就帶上了有色眼鏡看她。
像梁傾慕這麼會察言觀色的人,自然沒有放過葉眉那一瞬間的皺眉。梁傾慕無謂的笑笑,朝葉眉點了下頭:“你是叫我嗎?”
多年的閱歷讓葉眉一下子就感覺這女孩子真不簡單。不僅讓她大大方方觀察這麼久,毫無心虛拘謹之色,還先入為主淡定地問道,是在叫她嗎。
“小姐怎麼稱呼?”
梁傾慕猶豫了一下,扯出一抹笑:“您是顧珩煥的母親吧?”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