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門把手,輕輕用力一旋,“吱呀”一聲,門竟然開了。爺爺居然忘了上鎖?凌澤秋又驚又喜,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過去,他有他的藏酒儲物室,從不允許別人進入。就如同那個神秘的儲物室一樣,爺爺的書房也是他人無法靠近的禁地。他曾試圖偷偷進入,但都失敗了,沒想到,這一次,這禁地竟然對他敞開了大門,凌澤秋懷著開啟潘多拉盒子的心情,顫抖著雙腿踏進了第一步。
保險櫃很容易開啟,用手機上的藍光在密碼鍵盤側面一照,基本上就可以看出爺爺指紋的深淺痕跡,然後,對那幾個數字進行排列組合。凌澤秋只試驗了一回就成功了,因為保險櫃的密碼是他爸爸的生日。
看來沒有經受過高科技洗禮的凌將軍對保險櫃這種東西顯然是太過信任了,用家人生日做密碼是很容易被破解的,換作是凌澤秋他們這一代人是絕對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的。
保險櫃裡只有幾萬塊現金,還有五根金條,以及……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這……”凌澤秋總算明白爺爺為何如此大意了。哪個傻瓜會冒險從將軍府邸帶走這麼點財物?
凌澤秋有些失望,剛剛開啟保險櫃的興奮勁兒一下子消失了。他輕嘆了一口氣,看來。潘多拉的盒子是不會那麼容易被找到的。倒是那個筆記本,難不成是……爺爺不能說的秘密嗎?秘密賬本嗎?凌澤秋順手將那個本子拿了出來。
懷著只看一眼的想法,翻開了筆記本的第一頁,凌澤秋……怔住了。這哪是賬本,這分明是一本日記,而且,它不是爺爺的。而是,爸爸的。扉頁上赫然寫著:凌雲。這是爸爸的名字。
聽到樓下有動靜,凌澤秋迅速將筆記本揣進了外套裡,一把合上保險櫃的門子,兩步就跑出了書房,輕輕帶上門,貓著腰悄悄地從樓道里消失了。
2001年6月5日。
今天剛從莫斯科回來,身體雖然很累,但是始終無法入眠。我把電腦開啟。卻不知該做什麼。只好聽著電腦發出的“嗞嗞”聲發呆。我忘了開啟房間裡的燈,我看到黑暗的牆角化成了無形的大嘴向我襲來,我很想躲藏起來。但卻不知道該聽從內心的哪個聲音,整夜我都在鬥爭……”
“這是什麼意思?爸爸在2001年的時候在做什麼鬥爭?和誰鬥爭?”蹲在牆角陰影中的凌澤秋讀著父親的日記。心裡已經波瀾壯闊了。
2001年9月17日。
今天,西伯利亞地區的負責人向父親通報了這個月月初我出錯運貨單的事情,我知道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其實在三個月前我就開始不斷的出錯,錯誤越多我就越緊張,有時,員工把檔案拿來給我籤,我看著那些東西就開始發愣,腦袋像灌滿了汙泥。
我很難再專注做些什麼,夜晚總是擔心,有時半夜起來還會翻檔案。想睡時,胸口卻悶的透不上氣,總覺得有人在掐斷他的呼吸,天亮時,我看著鏡子中臉色煞白的自己,感到一陣恐慌。
“難道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嗎?父親為什麼會害怕出錯,害怕到徹夜難眠呢?”
凌澤秋想從源頭上找出問題,結果發現,這一本日記中的紙張有被撕過的痕跡,“是爸爸撕掉了自己寫的日記嗎?”凌澤秋咬了咬嘴唇,繼續翻看。
2004年2月14日。
我永遠都不會再有情人節了。
2004年3月17日。
我好像開始忘記事情了,今天小吳跟我說我已經讓一個客戶等了一早上了,問我見不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