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倒她,但是因為是要穿在蘇珍身上,她還是花了不少心思。
比如這套,月白色長袍冬衣,還有那套湖米色秋裝,還有後頭那套本白春服,外加玉白色夏衫,還有……
沒錯,全都是白色,因為蘇珍說:“我不想穿別的顏色,而且我也不想都是裙子——”
大盛朝的服裝,類似滿族服裝,但是更飄逸,下裝有些漢服的影子,男女差別不大。男裝較女裝相比,袖口略小,底下袍筒相對直,兩邊開口,領口就多了,各式各樣。
因為蘇珍的長相和身高,還有身份限制——她是貼身丫頭,按說只能穿粉紅色,王妃開口,自然可以給個面子,但是要從粉紅跳到顏色不禁,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繼續穿白色,式樣也不得相差太多,以袍子為主,方便做事,唯有料子可以稍稍放寬。
好在蘇珍本就喜歡白色,並且希望不是過於女氣的款式,所以也不算為難,下筆如有神,本只想畫一張,沒想到一下筆便受不住,畫了幾十套,四季都包括在內,哪一張都捨不得丟,乾脆都做了,把蘇珍的衣服全換了。
這回木筠也算是動了點小心眼:白也分很多種,沒人規定說一定要漂白,或者沙白,所以她挑選了不同顏色的布料,在一間衣服上可以互相搭配幾種白色,有主有次,看上去不那麼單調。
而且說穿白色,又沒說系也要系白色,於是腰帶上的花色變成了亮點。
“這件冬袍子真是漂亮,手工好細……這裡要修短一些……這裡底下加長才行。”
蘇珍一套一套的試,木筠一套一套的仔細看,不時發出讚美,或者修改的意見。
好容易春夏秋冬幾十套衣服都試完了,屏風內外走進走出,穿穿脫脫,蘇珍累得快虛脫,微喘道:“都看仔細了吧?”
木筠點點頭,看她穿著那件木筠最最中意的月白色長袍冬衣,領口袖口繡淺銀色斜織紋,腰間繫條淺粉底淡綠蝶紋腰帶,左右三道帶玉墜兒的銀絲流蘇,長長几乎垂至地下,走起路來跟著衣袍的皺褶,前後搖擺。
蘇珍又抬手,間或轉身,試衣服是否方便活動,腰身一扭,那流蘇更是擺得嫵媚非常。
木筠幾乎要看痴,喃喃道:“若是往後相親,定要挑冬日,穿這件袍子。”
“為何?”
木筠抿嘴一笑,將她推到更衣用的落地大鏡前,站在她身邊道:“你自己看。”
“好看嗎?”蘇珍不確定的望望木筠,她自己實在是分辨不出,穿什麼,用什麼,戴什麼,她向來不在意,發配什麼就穿什麼,連胭脂水粉她也從來不用,這回木筠問她喜歡什麼式樣,她也只懂得不要太女氣,不然不好活動,還有不要粉紅色等等花哨的顏色,她穿慣了白色,穿著著實難受。
“好看嗎?”木筠怪聲叫道:“你問我好看嗎?幹嗎問得這麼冷淡,這還不叫好看,天底下再沒好看的人了!”
兩人並肩站在鏡子前,鏡中二人都是若有所思看著對方。
木筠發揮了女人小心眼的本性,暗暗跟蘇珍比美。
平心而論,蘇珍長得比較美,她心服口服,海珠王妃雖然美,但怎麼說也是年近三十,底子再好,保養得再仔細,此刻沒有一絲皺紋沒錯,但是那疲態是遮不住的。
這會兒身體內的人是她,沒那麼疲憊焦累,多了些靈活和頑劣,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但是她知道,皺紋這東西,一過三十,便要止不住的外冒,除非去整容,肉毒桿菌,拉皮,否則青春永駐就是一個夢,這些這個時代完全不可能做到,所以她被迫以二十二歲的年齡,提前迎接三十歲的到來——
而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