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託著下巴,沒理會她的話。
“以後……”索鎖手指撥著禮服腕間細碎的蕾·絲。
“以後就不用見面了是嗎?”彭因坦問。
索鎖頓住。
彭因坦突然變換了個姿勢,對小吳說了聲“車靠邊停下”,伸手按鈕將隔板升了起來。
“你剛剛想告訴我的是什麼?”彭因坦這才問。
索鎖看著他的側臉。
“就是想告訴我,以後我們不用再見面了?還是你愛的是他?”彭因坦的語調在緩慢地開著的車子裡,慢悠悠的就像是冰下暗潮洶湧的河流。
“三個月,抵不了二十年,是嗎?”
索鎖震了一下。
彭因坦沒管她的反應,低聲說:“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清楚回答我就行。然後我們再談,這段關係是不是結束。”
“你問吧。”索鎖說。她幾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還是在跳動的了。
“你這段時間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還是因為鞏義方?”彭因坦問。
索鎖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
她就看著他。
“回答我。你不是想說嗎?”彭因坦低聲說。
“那你能不能也先讓我問一個問題?”索鎖問。<;/
彭因坦嘴角抽了抽,說:“我做了點功課。”
“什麼功課?”索鎖低了低頭。
“恆泰的前身遠達集團的創始人陸鼎鈞在七年前涉及一宗重大案件,在接受調查期間墜樓身亡。官·方的記錄中陸鼎鈞是自殺。隨著他的死亡,調查終止,草草結案。至於他的死亡,表面上看來是不堪重負,但具體原因眾說紛紜。後來提及這一事件,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就是與他合作多年的生意夥伴在遠達上市之後的發展產生重大分歧,這直接導致了雙方的矛盾。陸鼎鈞自殺身亡之後,其合作伙伴對遠達的操作也間接印證了這一猜猜。根據當時陸鼎鈞的遺囑,陸鼎鈞的妻女除卻名下早已擁有的財產,幾乎完全失去了遠達的財富。”彭因坦清清楚楚地說著。
“還有呢?”索鎖輕聲問。
“陸鼎鈞的獨生女當時在紐約讀書,回國恰逢此變故。在其父身亡當晚,她將其父多年的老友、也就是生意合作伙伴刺成重傷。因此被判刑七年。後在服刑四年之後出獄。但她出獄後卻失蹤了。很多人以為她之所以會選擇以身犯險,是因為父報仇。所以這些年,儘管恆泰比當年遠達版圖更為強盛,恆泰鞏家的聲譽卻一直不佳。原因不過於此。”
索鎖聽著彭因坦說到這兒停住了,問:“還有麼?”
“暫時就這些。”彭因坦說。他的聲音裡透出一絲疲憊來。索鎖看著他。她知道他了解到的肯定不止這些,但是他不想說下去了。她心裡突然間就一片冰寒,好像外面所有的雪都塞到了她的心裡似的……彭因坦見她不語,說:“我不知道這些是不是你想跟我說的。”
“不是。”索鎖否認了,“我沒打算跟你說這些。因為……我也沒想到你會去調查我。”
“跟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步步為營一樣。”彭因坦說。
“如果我是這樣做的,你呢?其實你也早猜到了,是吧?”索鎖問。
“不是猜到,是看到。我沒有那麼聰明。但是有些事情的異常,我還是能覺察的。”彭因坦回答她。
“你剛剛是想問,我是不是利用你在接近鞏義方吧?”索鎖又問道。彭因坦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她在他的目光中緩緩點了點頭,說:“是的。就是這麼回事。”
彭因坦沉默著。
索鎖坐直了些。
她轉開臉,說:“你想的沒錯。這些年我這麼辛苦,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上天送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給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