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覺得不便就算了。”
“可以啊。反正都給你做好了,你請誰來吃是你的事呀。”索鎖很好說話地答應了。
事實原本也是如此,她並不覺得這是個大事兒。難得彭因坦還知道要問問她的意見。
彭因坦扛著黑子,說:“好。那我先上去洗澡換衣服……今天不著急走吧?晚點兒我想跟你聊聊。”
索鎖正在把餘出來的一小撮兒米放到窗臺上,聽彭因坦這話說的有點兒奇怪,隨口就回答道:“哦,不著急……聊什麼?你還有什麼事兒嘛?”
風吹過來,鑽進她的領口,她冷的一哆嗦,趕緊關了窗。
這麼冷的天,很快耳朵都要凍掉了……她沒聽到彭因坦的回答,回過頭來卻發現彭因坦已經走開了。她跟著出去,看他一邊上樓一邊打著電話,黑子被他夾在臂彎間——她忽然有點兒不忍心破壞他的好心情……
她把清水白菜盛好,想到彭因坦請朋友過來吃飯,給彭因坦準備的晚餐待客未免有點不夠豐盛。她臨時加了兩道菜,桌上就是四菜一湯,顯得不那麼單薄失禮了。
但等她準備好,客人沒到,彭因坦也沒下來。
她看看時間,心想既然彭因坦今晚上有朋友在,她在當然有所不便,不如就先走。不過走是走,要上去跟彭因坦說一下的。
她以為彭因坦在他臥室裡,不想經過書房的時候,發現門是虛掩的。雖然裡面沒有動靜,她直覺彭因坦是在書房裡。她走倒書房門口,輕輕推了下門。門只開了半扇,就看到彭因坦背對著這邊,手臂撐在書桌上,正看著什麼……她剛想要敲門,忽然看到在地毯上磨爪子的黑子,忽然間也玩心大起,輕手輕腳地側身進門,無聲無息地來到彭因坦身後,翹腳去捂住他的眼睛,尖著聲音叫道:“彭因坦,你再不下去吃飯就沒的……”
索鎖話只說了半截就停下了。
她看到了彭因坦桌上的圖紙。
她不由自主地鬆開手,伸手就要抓圖紙。沒想到圖紙剛剛抓到一角,底下放著的檔案袋子露了出來……她的目光迅速掃過圖紙,扔了圖紙就要去拿檔案袋。
彭因坦像是真的被她嚇了一大跳,人都定在了那裡。但也只是一兩秒鐘的工夫,他馬上回轉身來,要拉住索鎖的手,被索鎖果斷推開了。
彭因坦於是沒有阻止她,讓她拿起了標有“17號圖片資料”字樣的檔案袋。
索鎖拉開檔案袋上的線時,手都在抖。她迅速抬眼看了彭因坦,這一眼讓彭因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也不是冷,就是說不出的亂……他突然間覺得自己準備好要說的話,一概都說不出口了。
索鎖掏出了一大摞照片。她麻利地一張張看著。然後,她把照片都塞回去,又抓起另外一個檔案袋來。只是這一次她沒等開啟,就重重地把袋子按到了桌上——她盯著桌上散亂的圖紙和檔案袋……那些橫七豎八的、密密麻麻的卻又及其規律的線條所構成的一張張建築內部外部圖紙,她以為沒有人會比她更熟悉了。
“索鎖。”彭因坦終於開了口。
“你什麼都別說。”索鎖阻止他,“我來問你……這是什麼?”
“十七號的圖紙。”彭因坦回答。
樓下門鈴在響,兩個人誰都沒有理會。
索鎖的臉色變了。彭因坦看著她的臉由紅變白,剛想張口,索鎖接著說:“這是你畫的圖……你畫圖幹什麼?你拍照幹什麼?你拍照為什麼不得到我允許……起碼問一句?”
“索鎖,你冷靜點,聽我解釋下。”彭因坦說。
“你要這些倒是也不奇怪。可是你鬼鬼祟祟地做什麼?”索鎖看著他。她把手裡的東西都放下,說:“要買房子的是你?姥姥在翠竹庵,是你告訴蒙春天的?是不是?”
“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