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郎的動作頓時加速。
“反了,反了。”小廝喊道。
週六郎沒好氣的踹他一腳。
“反了你了,亂喊什麼?”他斥道。
“公子。你的衣服穿反了。”小廝坐在地上一臉委屈的喊道。
週六郎低頭,頓時又羞又惱,忙又脫下來,程嬌娘從他身邊而過,略一停頓。
“幹什麼?”週六郎下意識的將衣袍胡亂掩在身上,瞪眼道。
“早安。”程嬌娘低頭施禮說道。說罷抬腳邁步過去了。
早什麼安!哪有盯著人家男子光身子看說早安的!
週六郎在後瞪眼憤憤腹議兩聲。
“六公子,你可比四年前結實多了。”婢女嘻嘻說道。
果然還是這兩個沒羞沒臊的主子丫頭!
週六郎恨恨繫著衣裳聽的身後長箭破空聲不斷,忍著不回頭蹬蹬走開了。
程嬌娘每日練箭的事很快被周老爺等人知道,忙不迭的趕著人將校場的草靶子都換成新的,又讓子侄們晨練的時辰提前結束。
“憑什麼!”
週六郎聞言不幹了。
“我們熬煉筋骨是正事。她不過是嬉戲而已。”
“嬌嬌兒的事都是正事。”周老爺瞪眼不容置疑。
但饒是如此,第二日晨練結束大家都走的時候,週六郎就是不走,周老爺恰好有事沒在,其他兄弟也奈何不了他,只得隨他去了。
週六郎變本加厲,不僅在程嬌娘來之前不走,在她來了之後還不走,不過衣裳是穿上了。
“六公子,你真厲害啊。”
看著週六郎接連幾次的舉起石鎖,婢女一臉讚歎的說道。
週六郎帶著幾分倨傲又走到兵器架前。
“六公子是十八般兵器都會嗎?”婢女笑眯眯的問道。
週六郎拎出一條長棍,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女子已經換到第三個靶子了,初春晨光下,額頭上汗珠清晰可見。
一趟棍,一趟刀,校場裡花影翻滾,婢女的叫好聲不斷。
週六郎微微喘氣握住長槍,再轉頭不由愣了下。
人呢?
“六公子,你在陣前都是用什麼?”婢女還在問道。
“你家娘子呢?”週六郎問道。
“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又不上陣。”婢女笑道。
週六郎瞪眼呸了聲。
“你家娘子呢?”他伸手指著箭場說道。
婢女這才哦了聲轉頭看去。
“我家娘子回去了吧。”她說道。
回去了吧?
有這樣做人婢女的嗎?
“沒關係的,我家娘子不用我伺候,六公子六公子,你陣前用的是長槍還是這個刀啊,你再耍一下這個,這個是什麼?”
“滾滾滾。”
週六郎呸聲說道,再不理會那婢女,拿起衣衫大步而去,小廝丫頭忙小跑跟著。
走出校場再聽不到那婢女的聒噪,小心的回頭看了眼,見確定無人跟隨,週六郎這才忍不住甩了甩痠疼的胳膊,微微齜牙咧嘴,這比上陣殺敵還累人……
第二日,週六郎照舊出現在校場上,只是一直等到日光刺目都沒有見到那女子。
“早就說了,她就是嬉戲而已,什麼正事!”週六郎憤憤說道,將手中的長槍插在架子上,“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風雨無阻,豈能隨意?”
“不是,公子,我聽說是殿試結果已經揭曉,十日後簪花跨馬遊街,所以程娘子去準備賀禮了。”一個小廝忙說道。
昨日三月初七,省試之後的進士們參加了皇帝主持的殿試,經過一天一夜,揭曉了結果。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