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
眾人譁然,看著韓元朝又有些驚訝。
“這麼說,元朝你見過?”有人問道。
韓元朝含笑點點頭。
“是我的小姑母。”他說道,“我姑母五年前都要下葬了,被程娘子救回來了。”
這件事在座的人從來沒聽過,一時間都有些怔怔。
原來真有這樣的事啊。
“…當初虢國太子不也是死了半日被神醫扁鵲救回來了嘛。”便有人點頭笑道。
那倒也是,世上的病症千奇百怪。而治病的神奇法子也層出不窮。
“…可是虢國太子當初是犯了屍厥症,晉安郡王的可是中毒。”
“那又怎麼樣,病能治,毒就不能了?”
廳內吵吵嚷嚷的爭論起來,韓元朝含笑聽著,一面飲酒,一旁有人湊過來。
“元朝兄。”他帶著幾分好奇,“原來你與程娘子五年前就認識了啊?”
韓元朝搖搖頭。
“不是,那時候我還不認得她。”他笑道。
那人點點頭,忽的一怔。伸手抓住韓元朝的胳膊。
“那時候還不認得她?”他口中重複一遍,眼睛亮亮,“那就是說。你後來還是認識她了?”
後來…
韓元朝握著酒碗略一凝滯,笑了笑低頭。
“自然認得了。”他抬起頭,“程氏名滿天下,誰不認得?”
這邊正說話,門被人拉開了,有人急忙忙的進來,看著來人廳中的人紛紛招呼。
“你可來晚了,快,快。自罰三杯。”
那人擺手。
“快別喝了,出大事了。”他忙忙的說道。“晉安郡王杖斃了十幾個僕從,扔到了好些官員的門前。”
杖斃!
濫殺僕從那可是要問罪的!
還一下子杖斃十幾個!
廳中頓時譁然。
韓元朝的手裡的酒碗一抖。眉頭皺了起來。
殺人啊…
……
“荒唐!”
陳紹將茶碗扔在几案上,刷拉一聲響,讓屋子裡的侍女忙低頭退了出去,廊下的侍女僕婦也忙退開了。
“這叫什麼行徑!”
陳紹猶自氣憤難消,伸手拍這几案喝道。
“他是被人害了,也難怪氣成那樣。”陳夫人說道,“我還說他是被逼的不得已才飲了毒酒,沒想到,竟然是被人下了毒…”
說到這裡忍不住抬手擦淚。
“換做誰也受不了吧。”
“有所為有所不為。”陳紹沉臉說道,“該怎麼罰自有律法,他自己將那些人杖斃與那些害他的人又有什麼區別?暴虐,無視國法,還竟然敢將打的半死的人送進宮去驚嚇太后!他想幹什麼?”
“晉安郡王這人不是那等暴虐的人。”陳夫人說道,“他一向恭敬有禮,待人親切和善,滿朝的大臣誰不知道啊,從小就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這件事肯定不是他的意思……”
此話一出口,陳紹猛地站起來。
不是他的意思?
那……
是啊,的確不像是晉安郡王的做派,這等暴虐擋我者死的做派分明就是……
又是她嗎?
陳老太爺忍不住轉頭看了眼屏風。
如果說晉安郡王的中毒是被人下毒的話,有些事就要重新的思量了,比如程四郎的死。
陳老太爺伸手撫著几案。
同一天發生的事。死人並不稀奇,稀奇的偏偏是程嬌娘的家人……
看來果然是如此了。
晉安郡王中毒受害的並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無辜被牽連的程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