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問道。
廊下伺候的丫頭以及秦郎君的貼身小廝都退開了,站得遠遠的。
二人依舊在廊下分左右各自坐著。
“我要是知道了,我,我……這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秦郎君苦笑道,“我的這個娘啊,我真是拿她沒辦法。”
先時不知還會將討來的奇怪方劑燒了灰的水,找出各種理由灌了湯飲哄他喝下去,又或者偷偷的在他屋子裡擺放不知哪裡求來的鎮宅之物。
當然這都是在他十歲之前母親會做的事,而且做這些事還會跟他打機鋒周旋。
十歲之後,不知是知道兒子大了不好糊弄了,還是自己已經死了心不被人糊弄了,這些稀奇古怪的事也就絕跡了。
但沒想到,沉寂這麼多年後,母親又突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出。
那日爭執,程嬌娘放言能治自己腿的事,秦郎君知道瞞不住母親,也沒打算瞞,他就等著母親像以往那樣拐彎抹角的來問自己話,或者拐彎抹角請程嬌娘時,再跟母親說一說,只是沒想到,母親這次竟然如此乾脆,連詢問查探都不做,直接就要弄人進家門。
在母親眼裡,這個人請回來放在自己屋子裡鎮宅可比以前那些石像要管用的多吧。
“是我疏忽了,我以為母親這麼多年終於放下執念了,沒想到…”他搖頭笑道。
原來如此。週六郎鬆了口氣,但旋即又一愣,他為什麼要鬆口氣?
“這種事,誰能放下。”他悶聲說道,一面又忍不住咬牙,“這江州傻兒!”
秦郎君笑了。
“我不和你耽擱了,我得快些化解此事,要不然以後真是連話都不能說了。”他說道。一面起身,又停下,“我應該先和程娘子解釋一下,你去通報一聲。”
他話說完,見週六郎神情又變得古怪。
“她,不在家中住了。”週六郎說道。
“因此動氣了?”秦郎君驚訝道,“這程娘子。不似那種易動肝火的人啊?”
週六郎沒有說話,低著頭神情陰沉。
秦郎君的視線在他臉上一轉。
“六郎,你適才說,原本不用我如此的,這件事,你來做就是了,你是不是。已經做了?”他問道。
週六郎面色瞬時漲紅。
“是,沒錯。”他悶聲帶著幾分被揭穿的羞惱說道,“她搬出去,跟你無關。”
秦郎君看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這傢伙,竟然會想到以身相許,你是怎麼想到的?”他笑道,又坐下來,“該不會你是早就看上人家了?”
這一句話如同踩了週六郎的尾巴,少年蹭的跳起來。
“我才沒有,我才沒有。我這是為了你,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去理會她!”他漲紅臉瞪圓眼喊道。
秦郎君含笑看著他。
“沒有,最好。”他忽地說道,笑容褪去,帶著幾分凝重,或者還有幾分憐憫。
“沒有,最好。”
他又重複一遍。
尚未到太平居前。婢女就忍不住掀開簾子,不由咦了聲。
“怎的這麼多人?”她說道。
程嬌娘透過簾子看去,見不遠處的酒樓前圍了十幾人亂哄哄的聲音嘈雜。
“不會有什麼事吧?”婢女有些緊張的回頭說道。
“不會。”程嬌娘說道。
此時她們的車馬已經拐過來,看清楚門前的人群。多是青衣布衫的男人,年紀不等,但無一例外的透出文雅之氣,甚至很多人手中還拿著紙筆。
再說…
“哥哥們都沒出來。”程嬌娘說道。
如果真有人鬧事,徐茂修等人必定會守在門口,但此時門前連老掌櫃都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