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尷尬震驚得無地自容嗎?
冥誠信誓旦旦地等著結果,甚至還在此前放出了狠話,展露出了惡意,結果驗親結果卻是不匹配?
怎麼回事?莫非他給那隻高山雪狐身上下的禁制失效了嗎?
阮顏笑眯眯道:「首領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不用浪費首領精力了。」
她目光冷冽地掃了一眼周圍看戲的狐族,「而且這種事也不是拿來給你們族人看熱鬧的。」
阮顏早就猜到冥誠在那對夫婦身上做了手腳,應當是利用阮顏身上的毛髮或者血液,在他們身上施了密法,影響了他們的血脈。
但是很可惜,他運氣不好。
他派紅玉過來盜取阮顏掉落的毛髮時,正值阮顏掉毛期。
彼時,阮顏對來她屋子的每個人都心存警惕,生怕被他們發現自己掉毛的尷尬。
於是就注意到了紅玉鬼鬼祟祟的行為,而後趁他不注意,阮顏將東西換掉了。
是以,這場驗親,從一開始就不會成功。
「至於你剛才說的什麼配不配的……」阮顏冷笑一聲,取出妖王令來,隨手一扔。
妖王令漂浮在空中,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開來。所有在場的妖族都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的震懾,他們不可自控地產生了心悅誠服之感,瞬間跪倒在地,再無其他反抗的想法。
眨眼間,院子裡就跪倒一片。
連最前方的冥誠也抵抗不住威壓,咬著牙跪了下去。
「在狐族身份之前,我先是妖王。妖王大人蒞臨青丘,有什麼地方是我不配去的?」
「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服我這個妖王,想和天奴一樣謀反嗎?」
阮顏坐在胡十三特意搬出來的凳子上,語氣幽幽道。
「大人恕罪!冥誠駑鈍,絕不敢有此想法!」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冥誠老實了。
「我記得你族中有一條規矩,對上位者不敬,是什麼罪責來著?」澹臺惜在一旁涼涼地補充了一句。
「你不是說要以身作則遵守族內規矩嗎?」
「……我會自請去九霄雷臺受雷刑……」冥誠低眉順眼,滑跪得比身後其他幾個年輕狐族還快。
「大人你不要被他剛剛裝出來的懺悔給騙了!」將這群不速之客踢出別院後,胡十三扯著阮顏袖子勸道,「像他這種野心勃勃的妖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宣乙也很不爽,「為什麼就這麼放過他?」
「因為他暫時還不能動。」鳳瀲笑嘻嘻從樹枝上跳下。
方才他雖然沒露面,但他躲在樹上,所有的一切都親眼看到了。作為鳳族少主,他看的要比宣乙更多點。
「青丘內部的問題不是死一個首領就能解決的,赤狐白狐兩大族群關係盤根錯節,即便冥誠死了,也會很快推出另一個首領來,最終也只會是下一個『冥誠』而已,對青丘內部的形勢毫無益處。」
阮顏來青丘,除了找突破的契機,還想要將青丘收為己用。
就算不能讓青丘成為她的助力,最起碼也不能讓這裡成為她的阻力。
「鳳瀲說的沒錯。」澹臺惜肯定了鳳瀲的猜測,他詢問阮顏:「大人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從九霄雷臺上下來時,冥誠渾身焦黑,沒有一塊好肉,連化為人形的力氣都沒有了。
三長老冥沉抱著他回到寢宮,用了無數的養肌藥丸、靈石才勉強讓他呼吸順暢點。
「他們最近有什麼動作?」
「他們離開飛雲境去蘭山了。」冥沉悶聲道。
「呵,原來她真的信了啊。」冥誠樂的笑了起來,帶動臉上的傷痕,疼的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