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低頭不語。我知道他看到利德的時候很驚訝。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問。反倒讓我覺得奇怪。
我們路過“神奇花園”,這裡種滿芳香的植物,在這個夏日的夜風中,帶來沁人心脾的濃重味道。我停在噴水池的旁邊,看那溢位的活水。路易停在我身後不遠。我的思緒還是滿滿的被殤佔據,雖然想去問問路易對於菊的想法,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語句。只能想殤。
夜晚的金罌花好像如荼的火焰,與牆壁上四處可見的火把呼應,整個王宮深陷火海一般。金罌花有著和薰衣草一樣的安眠效果,可是正時值深夜,我沒有想睡覺的慾望。
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靠近了我。我驚詫的同時,拉起路易飛快的向宮外跑去。
不會錯的,那腐敗的曼陀羅氣息,比罌粟更荼靡的味道,那隱晦在夜幕深處的可怕力量。只能是他。
我的父親。
他找到我了。
我知道我沒有辦法逃出去,可是還是拉著路易迪爾跑。拼命的跑。
“殘……”我聽到那有些低沉的磁性嗓音,心中不禁戰抖。我看著那白色的身影從帝王宮殿的屋頂上飄落。
我知道遲了。他已經落在我面前。用纖細卻有力的手臂把我抱住。那黑暗的氣息裹住了我,一如他銀白的髮絲。他還在我耳邊低低的說:“殘……”
殤……你到底還是來了。
Where do I sail?
殤的眼睛有著嗜血的紅光。我知道他心中唸的就是殺了路易。可我不能讓他這樣做。
殤肆虐的吻咬上我。我沒有回應。
他把我壓倒在王宮的大殿上,那聖典圍繞周圍。我聽到牆壁高唱的古老的吟唱歌謠,好像詛咒一樣的聲音。我想我沒辦法平息殤的怒氣。
“別動他。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語氣冷的嚇人。我感到殤的身體越發冰冷。他沒回答,忽然將他的昂揚狠狠的貫穿我的身體。一下一下,動作很緩慢卻非常用力。那種疼痛存在著,傷口存在著。我的魔法可以讓我治好它,可是我不能。殤給我的傷痕,他從來不許我治。他□著,如同他曾經對待那些可以成為他食物的人類一樣。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我。我覺得身體被完全開啟,不留餘地,好像死亡的傷痛。
我已經忘了死亡的感覺。可是殤這次似乎要我死。
我沒有說不要,沒有叫救命。沒有眼淚。血族是沒有淚的。
或許我們也沒有心。可是我覺得我在痛。
因為我感到殤在痛。他的心臟好久沒有跳動,可是現在卻在抽搐一樣。
他架高我的腿,眼睛滿是血紅,我覺得我在流血。我沒有□,只是冷冷的看著在我身體上的男人。我的父親。
我什麼時候才能瞭解你在想什麼那?我的父親。
你是真的愛著我嗎?還是隻是想留我在你身邊。
兩具同樣寒冷的身體就算做著這種運動也沒有溫度,夏季的夜晚,卻連一點汗水都沒有。殤,你真的喜歡嗎?
路易在一旁看著,又回頭,不敢直視。可是聽到那身體撞擊的聲音又回過來看我,探究又隱忍。他痛苦的表情讓我更加寒冷。他只能看,無能為力。連不看的時候,臉都是紅的。
第一次看到別人在自己面前□是難以忍受的。我好像還記得我第一次看到殤和那個少年的時候,那種尷尬和欲逃跑的衝動。可是這麼久了,我卻已經習慣了。習慣在殤面前和別人翻滾,習慣在別人面前和殤□,習慣了殤與別人為我表演。我覺得自己糜爛的讓人髮指。可是無能為力。
漫長的生命,總會習慣一些別人不習慣的東西。尤其是我總是那麼無聊的時候。我看著阿拉罕布拉的王宮木頭搭制的屋頂,漂亮的瓷磚。我想聽天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