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德庫拉的宏偉城堡,繁茂的曼陀羅遍地盛放。我來到了伊爾西德的領地。
不過一切和以前一樣,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服裝,裝飾的不過是一樣的卑鄙的心靈。利德牽起我的手,我呆呆的看著他泛青的血液,那象徵了僅此於德庫拉家族的古老血統。我手指上,依舊是黑耀石的戒指,無法摘下,無法捨棄。殤啊……我暗暗的叫著這個名字。利德手上有伊爾西德的家族徽章的手鍊,抖動的時候撞到我的手指,癢癢的。
“殘,你以後不要把自己給任何人。因為你是我的。”我一直記得這句話,如今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6
到底哪句是真的?
伊爾西德的城堡有著不同於德庫拉的精緻,失去了宏偉的目標,只以輕巧的結構和娟秀的雕花顯示著自己的獨特。我走進大廳,純白色的房間以隨處可見的水晶吊燈裝飾的璀璨奪目。猩紅色沙發上慵懶的躺著一個男人,這個和利德有著相同外貌卻隨時透露著慵懶氣息的男人,菊。
“利德啊,這個可愛的孩子是誰啊……”菊在說著這句話的瞬間已經移動到我前面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並用口中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他身上濃烈的香蘭氣息就這樣包圍著我,讓我僵硬的身體慢慢緩和了起來。
利德不動聲色的,將我從菊的包圍中拉了出來說:“這位是殘·德庫拉,他的監護者是殤。”
“哎呀,那個妖怪啊……”菊嘆了口氣,轉身對我說:“既然是他的人,那……已經被調教的很好了吧。”他圍著我轉了一圈:“雖然很想和你試試,不過他的人我可不想碰……你是那個害我們失去了好多獵物的傢伙吧。還是不要在亂爬別人床了,不然我的伴侶就越來越少了。”
菊說完就在我嘴邊吻了一下,然後轉身上樓了。
我忽然想起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離開殤。
曾經我打算在歐洲做旅行。殤開始時是不同意的,說我要走也是和他一起。我堅持不肯,他也就懶得理我了。於是我在德庫拉度過100歲生日之後,終於暫時離開了殤,即使只是幾個月。殤在我腳踝上束住了魔法制的皮帶,時時提醒著我,我是屬於他的。他說如果我再去勾引其他男人,就將我永遠鎖在德庫拉。我站在曾經的家族城堡前,看那斑駁的石塊牆壁上爬滿了近乎衰敗的藤蔓,密密麻麻的掙扎吸收著僅有的陽光,遮天蔽日。家族的徽章陳舊的唱著古老的歌謠,似水流年。家族的榮譽在後代手中衰敗沒落,而我,雖然沒有回來也早已預見了這一切。我捨棄了原有的姓氏,改姓了德庫拉。因為我還不能讓家族蒙羞,即使許多年後的今天,我仍然有我的驕傲。我不明白自己和殤到底是什麼關係?父子?情人?伴侶?還是隻是種擺不脫的束縛和羈絆?
我將手再胸前劃了逆十字,祈禱家族還能再次榮耀,可無法向上帝祈禱了,因為早已經被他拋棄。斗篷再次遮住了我的臉,我離開了曾經的家,並且決定再也不會回去。
當時殤是認真的要將我困住。可是這次,我真的被他放棄了一樣。
在伊爾西德沒有呆多久,我就開始我的旅途。每天看到利德並不是件開心的事情,他和殤同樣讓人琢磨不透。既然已經被放棄,那就嘗試著過普通血族的生活,不再依賴殤,不再記得德庫拉的曼陀羅和他身上的味道。
我的旅途從法國開始,然後進入西班牙,從海路去義大利。
在法國,夜晚我在香榭麗舍大街遊蕩,身上的衣服仍然是離開葛朵拉的那身
好像貴族寵物一樣的華麗衣服,雖然華麗卻透明有點□。我不想換,換了也沒有用,我依舊是殤的寵物,骨子裡刻上了他的痕跡,身體裡充滿他的味道。
身邊忽然停下一輛豪華的馬車,四匹雪白的馬,上好木料做的馬車鎦金的車頂。一個極盡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