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這一刻,唐信有了新的想法。
他不否認自己之前的理念,正如他多次對司徒炎鑫說的,他不批判對方是對還是錯,在這一點上,沒有對錯之分,只是實現目標的方式不同而已。
可他看到女孩的淚水,恐慌無助的神情,令他感同身受。
她即將面對一場強暴,一場噩夢,一場或許令她未來六十年,八十年,都不敢回憶的一個晚上!
被人蹂躪,被人糟蹋,這是人生一輩子的屈辱與夢魘。
唐信覺得自己和她相似,都那麼無助。
或許她在心底期盼有誰能在這一刻挺身而出救她於水火,挽救她的人生!
唐信,他也已經千萬次地期望天神下凡來將他從這個冰冷的監獄中拯救出去!
砰!
唐信一腳踢在了正在扒女孩牛仔褲的男人頭上。
沒有身體的主動神經保護作出的反應,這個男人後仰倒地。脖子上的腦袋已經扭曲,顯然步入了另一個世界,至少,他解脫了。
又將另外兩個男人處置掉,唐信彎下腰,輕手輕腳地將女孩扶起坐直,為她將已經褪到大腿並且連內褲都下滑的下身褲子穿好。
她的表情仍舊充滿著恐懼,瞪大的眼睛泛著盈盈淚光。
唐信為她將沾了灰塵的短髮梳理好,抹掉她眼角的淚珠,然後認真打量她。
她長相清秀。算不上美人,只能說長得很乾淨,五官端正。
唐信拿出時光電視,按照他旅行之後的慣例,會用看別人的故事來消磨苦悶。
女孩姓呂,叫呂靜。
是這座城市裡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剛剛工作,是在工廠裡打工,三個準備對她施暴的男人就是工廠附近的小流氓。盯上了她,在時間暫停之前。她加班晚了,便讓這三個流氓有了下手機會。
唐信看完了她的故事,說實話,沒有他看過有些人的故事那般波瀾壯闊。
可是,這反而令他思緒萬千。
以前,他總是以一種冷酷尖銳的思維看待旁人。
甚至過激地認為諸多失足少女是咎由自取。
悲劇,總是有因果的,也的確有很多悲劇中的主角是自己無意識地導致了悲劇發生。
那時,唐信自以為無所不能。他給自己打上了強者的標籤,強者,只認同弱肉強食的法則。
世人崇拜強者,因為潛意識裡嚮往成為強者。
而世人又同情弱者,因為潛意識裡不期望同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
偏偏,唐信不把自己當一個弱者,所以。他缺失了一份中立客觀的同情心。
他總是高談闊論宏偉的計劃,遠大的目標,卻把小事當做不值一提。
可此時,他立場變了。心態變了,因為他的處境變了。
向呂靜伸出援手,或許只是唐信一時衝動,而衝動的來源是他潛意識裡覺得在他恐慌無助時,能夠有人也來幫他一把!
唐信盯著呂靜,她就像是一個雕塑。
接下來,該怎麼辦?
唐信看看周圍的情景,三個流氓死在這裡,如果世界恢復了時間流動,唐信卻一走了之,那麼呂靜會有很多麻煩。
不論她能否接受這個詭異的場面,一旦警察調查死亡事件,呂靜若然心理素質不夠強大,在恐慌無措中反而會惹禍上身。
毀屍滅跡嗎?
唐信想了想,是可以。
可呂靜呢?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在經受天降橫禍的事件後,清白是保住了,可心理影響呢?
唐信沉思半晌,覺得世界能不能恢復正常取決他,那麼先把她安置好,若然恢復了時間流動,他可以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