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家境不太理想。
朱由崧瞧了兩眼,不認識,就沒多在意。
福王朱常洵正半眯著雙眼坐靠在太師椅上,身後兩位嬌豔侍女正一人一邊按著他的肩膀,左側站著一位小嬌娘,手裡剝著葡萄,一顆顆的送往朱常洵的嘴裡。
猶是朱由崧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幕,但真正處在眼前時,他的心裡仍舊忍不住一陣腹誹:這也太會享受了。
朱由崧瞧得眼熱不已,不過還得見禮不是。
“孩兒見過父……”
“哈,乖兒子,別弄這些虛頭巴腦的,快過來讓父王瞧瞧這些日子重了多少。”禮節什麼的,顯然在福王朱常洵眼裡屁也不是,揮手就將送到嘴邊的葡萄給推開了,掙了兩下,靠椅吱唎嘎啦一陣晃悠,居然沒站得起來。
“父王……”
“王爺!”
“沒事沒事,來,乖兒子,父王給你介紹一下。”朱常洵將朱由崧拉了過來,一手指向了清秀青年,道:“這位是弘治朝戶部尚書、太子少保葉淇的後人——葉勝,其逝父葉允武乃是本朝武舉進士第一人。”
“葉淇?”朱由崧腦子裡一轉,有了絲模糊的印象,葉淇的侄曾孫,也就是葉允武的父親,似乎叫葉恩,這一家子都是以耿直敢言,不畏權貴而蜚聲朝野的人物。
不過這叫葉勝的清秀青年,他卻怎麼也沒印象,想來當初史料上可能沒記述吧。
不待這青年反應,朱常洵又指向了木訥青年,道:“這位呢,更了不得,乃是一介平民出身的武舉進士莊安世之子——莊木頭。”
莊安世?這傢伙可是牛人啊,祟禎十七年李自誠攻入京城,朱由檢上吊後,莊安世身先士卒,一人衝進城中負傷拼搏,陣亡於京郊沙場,被南明唐王朱聿健特賜“一門忠孝匾”。
哪怕是後世,福建泉州莊氏祠堂仍舊掛著這門牌匾。
不過朱常洵給自己介紹這兩人幹什麼呢?朱由崧心思一頓轉悠,突然間明白了,此二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武進士,對,他們雖然身份各有不同,但父輩都是以武進身。
果然,福王接下來就說到了,“乖兒子,這兩位都練了一身好武藝,宮廷近衛,父王好不容易求著你皇爺爺給你要來的,怎麼樣,開心吧?”
開心?我又不練武,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朱由崧就差點翻白眼了,要保護不是還有王府衛隊麼,再說了堂堂大明第一王府,萬曆皇帝最龐愛的兒子,誰敢撩撥,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
眼見兒子沒上心,福王眼皮硬是夾了兩滴淚出來,很似傷心道:“乖兒子,老爹對不起你啊!”
“父王,您這是……”朱由崧嚇了一跳,怎麼突然的就來這一套,這是為了哪般啊?
以前朱由崧也是遇到福王展示過功力的,可也沒到這種地步呢,連老爹對不起兒子的話也出來了,饒是他心裡素質過硬也是經不住一顫,這得是犯了多大的錯啊?
旁邊兩位青年相互覷覷,根本看不懂,這是在搞什麼?哪有做父親的說對不起兒子呢?況且福王刮錢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不可能養不起家吧?
不管他人怎想,福王一副悽悽哀哀,滿身的肥肉顫抖,以手掩面,道:“父王得罪的人不少,如若你出去溜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這叫……”
眼見如此,朱由崧突然沾了口水抹了眼角一把抱著福王的大腿,嚎喪道:“父王,父王啊,你怎麼的就去了呢,呃……”
“嘎吱嘎吱,咔咔咔!”福王龐大的身軀突然一陣晃動,靠椅發出了淒厲的呻·吟聲。
“福王……”
“父王,小心!”
“嘶,福八,你剛才嚎什麼?”福王瞪大了雙眼,怎麼的感覺不對味,可惜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