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前倒了杯水,仰起脖子一口灌了進去,好一會兒才還過神來重重吐了口氣。
朱由崧默默地看著,一聲也不吭,心知沉默是金的道理,如若這時還不懂情理,那自己是白活一趟了。
嘎吱,姚氏一屁股坐在了小圓凳几上,整個凳面被肥厚的大臀掩埋了過去,目光再次射向了朱由崧。
“過來!”
難道又要打屁股?朱由崧心裡不由想到,禁不住在她臉上偷瞧了兩眼,可惜卻沒看出什麼來,只能走了過去。
“母妃……”
“你還知道叫母妃?”
姚氏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似乎氣消了一點兒,沉吟了片刻,道:“你老實說,午時為什麼要闖入母妃寢內?”
朱由崧有些鬱悶,什麼叫闖入寢內?那時你門都沒關緊吧,誰知道你在洗澡啊?心裡這般想著,卻不能直說,要不然剛息下的火恐怕立即燃起。
“母妃,我就是想進來看看,早上沒見著您,以為您病了呢。”朱由崧裝著委屈,絕口不提那事兒。
姚氏臉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紅潤,不由得嗔了一口,“那你也不能闖!”
“還有,我不是叫李香兒守在院門外嘛,她怎麼不攔住你?”姚氏緊緊盯著朱由崧的臉。
你不問她,問我,我哪知道?姚氏這話問得實在沒理,朱由崧氣得差點跳起來。不過這話該怎麼說呢?難道直接說:她就是不攔?這般想著,眼珠兒不由轉動。
“眼珠別亂轉,看你,母妃就知道又在憋著沒好的想法。”
她實在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姚氏臉上果然一副如此的模樣,橫了一眼,道:“母妃問過李香兒了,她說去幫母妃拿沐浴花瓣,所以並沒有看到你,是不是這樣?”
“這怎麼可能?”
朱由崧瞪圓了眼珠,道:“當時,她明明在的啊,剛還求著我來呢?”
朱由崧早知道會有這一步,心裡早就決定了,這事兒他是絕對不會去幫李香兒隱瞞的,要知道一個謊言要用另一個謊言來彌補,而且只要姚氏有心去查一下,就知道她有沒有去拿花瓣。
最主要的還是會牽扯到自己,要是姚氏真的去調查,到那時問到自己,他怎麼說啊?豈不是說明自己心理有鬼?跟著一起隱瞞?更何況,若是姚氏現在是套話呢?
他才沒那麼傻呢,起碼自己現在披得是“孩童”這張皮,應該不懂那些男女之事,若是被姚氏發現自己心裡的‘魔鬼’,豈不是完蛋?
“什麼,她剛求著你來?”
姚氏立馬睜大了美眸,聲音提升到極致,不敢置信,道:“求你什麼,求你幫著隱瞞?”姚氏下意識的就忽略了朱由崧說謊的可能性,因為這是沒必要的。
李香兒當時若是攔了朱由崧,不管攔沒攔住,事後必然會說,但事實上卻根本提都沒提,她自己也根本不可能主動去問,如若問了豈不是告訴李香兒,朱由崧闖進了她……
所以,剛才她確實是在套朱由崧的話。
然而,朱由崧想都沒想就開口道:“當然了,不過我會那麼傻麼,答應了豈不是告訴她,我看了……”
說到這裡,朱由崧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嚥了回去。
“你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了?”
聲音猶如一月的寒風,冷得讓人發寒,朱由崧欲哭無淚,臉色不停的變幻,他狠不得甩自己兩個巴掌:得意啊,繼續得意,說漏了吧,這下完蛋了吧!
“你說啊,你不是很聰明嗎,還知道替母妃著想了呢,你還真以為母妃會去問……”
饒是如此,姚氏惱羞成怒,可還沒說完,到了嘴邊的話也是一樣硬生生的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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