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點發軟。
放過自己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信家犯錯的人不少,舉足輕重的也好低賤卑微的也罷,但要說能在信朝陽手下毫髮無傷全身而退,那還真沒有。
不知道他想出什麼更可怕的法子……
信朝陽按了按信朝凌肩頭,似乎對他面上的驚懼毫無察覺,說了句坐著別動,自己下車去了。
抬頭看了看門匾上的大字,信朝陽帶著幾分讚許點了點頭,抬手示意小廝拿著名帖叫門。
聽到叫門聲,在屋內看書的顧十八娘已經猜到來的是什麼人。
這幾日基本上每日都有人來,但除了保和堂她皆沒有見,不管怎麼說,保和堂在她心裡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哥哥,”她走出來,看到顧海已經往門口走去忙喚道,“如果是找我的,還說不見。”
顧海回頭笑道:“是,謹從小姐命。”
顧十八娘抿嘴一笑,看著哥哥大步去了,心道是該買幾個僕婦小廝了,娘短時間內是絕對不會出門了,哥哥要專心讀書,她一個人再精心也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原本以為這一次不給母親去哪個畜生家勞作的機會,就避免了那畜生的覬覦,看來是她小瞧命運的手段了,單單阻止寄人籬下的命運,還遠遠不夠,是的,遠遠不夠……
門外的信朝陽看著眼前少年公子,聽到他的回答,面上並沒有絲毫失望,而是恭敬遞上名帖,並沒有多言告退了。
一上車他的神色略有些凝重。
信朝凌看的心越發跳得厲害,這個顧娘子竟然不見他們,可見自己真是惹惱了她了,這下糟了,自己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怪不得經常聽說書的說紅顏禍水呢,美人一笑傾城,他這為了美人一笑代價大了……
“哥,我還是去跪著吧。”信朝凌結結巴巴的說道,相比於將來的皮肉之苦,丟面子真不算什麼。
信朝陽輕輕擺擺手,“這些日子顧娘子並沒有再賣藥,許多藥行的拜見帖子也都是拒收,並不是單單對我們一家的。”
“哦,這樣啊,那剛才保和堂……”信朝凌怔怔問道。
“保和堂嘛……”信朝陽若有所思,看向信朝凌,“你跟王家的七少爺關係不錯是吧?”
信朝凌很高興終於不再糾纏顧娘子這個話題,忙點頭連稱是,旋即又遲疑道:“不過,七少爺跟我一樣在家沒什麼地位咳……我是說七少爺並沒有再家族生意裡涉足,要是想打聽什麼只怕……”
信朝陽一笑,“無妨,且等機會便是。”
既然他這樣說,那就肯定是沒錯了,信朝凌不再多言點點頭,看著車簾外的街景,卸下重擔般吐了口氣。
“哦,對了,要說機會,給顧娘子賠禮的事還是要做。”信朝陽看著他溫潤笑道。
“啊?還是要跪啊……”信朝凌頓時垂頭喪氣,“早晚都是一刀,我還是現在去跪好了,也能過得安心年……”
“跪?”信朝陽搖頭輕笑,“朝凌,你別忘了你可是咱們信家正房的少爺。”
我還是嗎?我還真忘了……信朝凌撇撇嘴心裡說道。
“……你這一跪,就代表咱們信家跪下了……”信朝陽撫著自己的手緩聲說道,他的臉上帶著幾分凝重,“你若有錯,咱們關起門來,怎麼責罰都成,開啟門,就是一家人,打了你的臉就是打了咱們家的臉,何為家?何為族?……”
信朝陽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卻見一旁的信朝凌心不在焉,越聽反而臉色越難看,真是對牛彈琴……
“我說哥,到底要我怎麼做,你就直說了吧。”信朝凌伸手抹了把汗,惶惶道。
“這不過是小兒女之間的嬉鬧,起於此再滅與此便是了。”信朝陽言簡意賅道。
“啊?”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