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額上的汗,“沒事,沒事。”說著不由由衷的點頭讚歎,“郡王果然厲害,要換做別人早就呼痛了,他竟然還能談笑風生,怪不得人常說真龍之子呢,跟俗人是不一樣……”
聽他說得粗鄙,中年男人略帶不滿的暼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出言斥責。
“日子定了……”他目光掃過二人,神色帶著幾分肅靜。
是冊封皇子的日子嗎?屋內三人一時間呼吸頓止。
“九月十三。”中年男人鄭重說道。
只有四天了!這比預想中提前了好幾天。
“怎麼會?”黃內侍心慌的失聲。
中年男人神色凝重的吐了口氣,“有人給陛下進言,說文郡王病重……”
一天沒有確立皇子,所有人都還是有機會的,只要有一絲希望,自有人不肯放棄。
“這幾天必須保證郡王不出任何紕漏,直到冊封大典順利結束。”中年男人的視線落在彭一針身上。
彭一針面上浮現難色。
“我原本以為還有七八天……”他不自覺地搓手,“如果……如果要保證郡王這幾日不出紕漏的話……”
“怎樣?”中年男人問道。
彭一針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一般抬起頭說道:“那就必須在大典結束後就進行最後的診治!”
中年男人頓時色變,“那怎麼可以!”他失聲說道。
按照他們的計劃,至少也要在大典冊封七天後再進行最後一步決定生死的診治。
“難道郡王受這麼多苦只是為了這個儀式嗎?”他臉色極為難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大典一結束,如果郡王就……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會被記入皇譜……”
“可是事到如今,還有別的辦法嗎?”顧十八娘開口說道。
早也是死,晚也是死,關鍵是,到目前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中年男人自然也明白這個,他看著顧十八娘,頹然吐了口氣。
“那麼你們準備好了嗎?”中年男人的視線落在彭一針身上。
彭一針深深吸了口氣,重重的點頭,看向顧十八娘。
“我製藥需要三天,正好來得及。”顧十八娘說道。
中年男人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急的彎身施禮。
“大人,小的不敢當。”彭一針和顧十八娘忙大禮回拜。
“別客氣,這一拜是老夫謝謝你們……”中年男人看著他們負手說道,“或者是給你們送別……”
郡王生,你們勝,則皆大歡喜,郡王死,你們敗,則一切皆休。
彭一針和顧十八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這男人轉身出去了。
文郡王是在沉睡中被強行喚醒的,他的精神極為倦怠,人也似睡非醒,軟軟的靠在枕頭上,燭燈發出昏黃的光,讓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
有人在眼前晃動,接著就是苦苦的藥送到嘴裡,因為在似醒非醒中,一直壓制的倦意讓他下意識的抗拒。
“……郡王,我知道很難吃很苦……”
“……再吃這一次,就可以三天不用吃了……”
軟軟的聲音在耳邊盪盪悠悠,讓他一口接一口的吃著那苦苦的令人作嘔的藥。
“郡王,我去給您製藥了……”
“……郡王,您要好好的等著我……”
顧十八娘幫著黃內侍扶文郡王躺下,才要退開,手卻突然被拉住了,她低頭一看,見是文郡王的手從被子下伸出來。
“郡王?”她便在床邊跪下,看著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的文郡王,“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文郡王的嘴輕輕動了動,卻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黃大人……”顧十八娘看向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