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聞言不再說話。
阿右未被眼罩遮住的右眼微垂,斂去其中的意味不明,開口道:「偂族人有很多的習俗都非常古怪。」
「在這裡,他們仍然保有著階級統治的概念,就是一切以族長為尊,世襲制。」
「偂族人有狂熱的部族信仰,今天,你們也看到了那群偂族人都聽命於族長。」
「我們想要找到的那東西既然是偂族人最為秘密且珍貴的聖物,最有可能藏在的地方,自然應該只有族長知曉。」
「普通的偂族人根本就無從得知,也沒有資格知道。」
「若是想找到,一是從族長賽哈那裡下手,二就是,找出那份手札裡面記載的偂族人最為重要的懸棺。」
老侯不禁道:「可是偂族的懸棺這麼多,那份手札上也沒有寫明位置,我們要該怎麼找到?總不能一個一個去翻吧。」
這也太不現實了。
魯成叼著煙抽了一口,神情顯得有些晦暗和凝重。
他拿下煙道:「那個趙建興帶著一群人過來尋找偂族,是不是真的為了研究偂族的懸棺?你覺得,他們有可能另有目的嗎?」
阿右挑眉:「說不準。」
他給出模稜兩可的回答。
魯成眼神陰霾,抽著煙慢慢說道:「這一路上過來,想必他們這些人也多少能夠察覺到我們的身份並不簡單,裡面可有不少聰明人,不都是傻子。」
「不管他們是想真的研究懸棺還是另有目的,之後總會露出真實的意圖。」
「阿右,你一定給我盯著點他們,盯牢了,有什麼異動的話就來告訴魯叔,最好……能夠利用他們在偂族做點什麼。」
老侯立馬道:「老大,我們可以利用他們來吸引偂族人的注意力,到時候不就方便我們行事了麼。」
魯成哼笑一聲。
不過一會兒功夫,這一根煙就已經抽完,他隨手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捻滅,說:「你可以利用那群人裡面的兩、三個蠢貨。」
「但有幾個聰明人,你這點腦子在他們面前可不夠看,別再陰溝裡翻船,連累我們。」
老侯連道他懂,明白。
……
等他們回去時,恰巧碰到伍下久三人也回來,雙方錯身而過,彼此各自回房間裡休息。
第一天,他們都還在試探摸索的階段,並不清楚偂族內部的情況到底如何,就最好先不要冒然行動。
晚上的時候,小余和三麻本想出去轉一圈,卻被荼利給攔住了。
三麻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魯成,道:「我們不會亂走,就在附近轉轉,總在屋子裡待著太悶了。」
荼利:「那也不行,天都黑了,你們最好不要隨意出門,之前已經說過我們族裡的規矩,如果不能遵守,那就離開。」
荼利說得毫不客氣,態度強硬。
小余和三麻兩人無奈,只得停下想要走出去的腳步,在荼利反身回屋後低聲罵了兩句。
三麻走到魯成身邊,聲音微不可聞道:「老大,這個偂族人也看的太緊了,完全就是在監視著咱們。」
「我看想要找機會出去的話,就得等他睡著以後才行。」
魯成點點頭,說了一個字:「等。」
半夜,荼利已經熟睡過去。
那令人無法忽視、震耳的鼾聲穿過他房間的門傳到了另外兩間屋子裡,鼾聲一陣陣的,極為有規律。
令人不想知道荼利已然熟睡都難。
沒過一會兒,門外突然傳來細微窸窣的動靜,似乎有什麼人出去了。
伍下久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神志清醒,不見半分睡意。
他動作輕輕地轉頭看了眼就睡在身旁的阿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