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祠堂商議之後。
杏花村陷入一種詭異沉默,孟氏族人更是行色匆匆。
每日往返最多之地就是附近的幾戶地主富賈家。
餘下時間更是頻繁出現雕刻祖宗牌位,上山祭拜請離之舉動。
令每每想上前詢問搭話,順便挑釁的裴氏族人納悶不解,紛紛三五成群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你說這孟家人是怎麼了?我故意擋住去路,他們竟然無視我!只淡淡瞥我一眼就走了?!實在反常!”
“絕對有鬼,要在平日,那孟老六早就破口大罵,這兩日竟然看見咱們抬腿就跑!讓我這口氣憋著不上不下,難受的緊。”
一個婦人趕忙搭話。
“你們可小點聲,沒看見剛才又有幾個孟家的抱著牌位上山,你們說是不是姓孟的想了什麼邪門招數對付咱們?”
另一男子趕忙附和認同。
“我覺得嬸子你絕對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們絕對揹著咱們做啥見不得人的勾當,咱們可得防著點。”
“不管你們怕不怕,反正看他們抱著牌位跑來跑去,我是覺慎得慌,我這兩天可不敢上前找事。”
…………
三五成群的竊竊私語,慢慢變成聚整合堆的討論大會。
——
秋風漸退餘熱,帶著若有若無之清爽。
鄉野田間,麥浪翻滾。
金黃色穀穗彎腰招展,好似向人炫耀飽滿果實,揮手喚的熱情。
秋收到來,喜悅沖淡沉重不安。
孟氏一族拋卻心裡惶然,拿上鐮刀揮向希望。
長途跋涉,糧食就是命。
繁重秋收,令杏花村難得和諧共處。
孟族有意避讓,裴族則是累的沒力氣鬧騰。
——
孟鈺家只剩十畝地。
孟老頭跟往年一樣,堅決不讓乖孫下地幹活,家裡男人多,兩天就能收回家。
孟鈺就專心囤貨,打製板車。
雖一再強調輕裝上陣,可被褥衣裳,鍋碗瓢盆,尤其糧食,雜七雜八規整後,家裡兩輛車是不行的。
家裡四個老人肯定是要坐牛車的,反正有錢,他又去縣城買回兩頭牛,一輛騾車代步。
孟鈺感慨,有收納神器不能用,實在憋屈,這滿滿幾輛車,實在累贅。不走兩個月都到不了目的地。
可家裡人多嘴雜,他從不賭人心。
楚父母來到女兒家,得到孟老頭夫妻熱情對待,心裡不安消退幾分。
每日忙前忙後做著力所能及的家務,極力表現自己價值。
楚氏看的心酸,時常安慰,更是給爹孃做了新衣,喜的兩個老人合不攏嘴。
幹活也更賣力氣,誰勸都不好使。
——
孟大伯跟孟三叔則每晚愁的睡不著。這天終於忍不住發了怒。
“我是一定要跟爹孃走的,你要實在不願離開,那就和離!我會跟爹孃要銀子給你做體己,你自去嫁人吧!”
孟大媳婦眼眶立馬紅了。
“你,你要跟我和離?孩子都這麼大了,你要跟我和離!”
孟大伯不耐,眼裡也泛著紅。
“對!我沒本事,我得給兩個兒子謀個出路,你都是做奶奶的人了,不心疼關心自己兒孫前程,對你侄子侄女倒是疼愛!岳母不拿你當回事,你自己偏巴巴往上湊,我娘最近給的私房都被你送去孃家了吧!那麼放不下,你就回孃家吧,我不耽誤你盡孝!”
他這個媳婦老實勤快,挑不出錯,可就是拎不清,死命貼孃家。
以前窮,現在好不容易日子過起來了,她不說跟著有前途的侄子,非要留下孝順爹孃照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