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如何才能找到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本來坐著喝茶的哈穆,忽然端起茶碗朝我迎面潑來。她像被馬蜂蜇了似的跳起來,指著我惡狠狠地罵道:王八蛋!給我買護膚霜是假,去找斯格巴娜是真!什麼尋找心愛的姑娘,騙鬼去吧!我昨晚只不過隨便提到斯格巴娜的名字,你今天就像丟了魂一樣,想去找她親熱——做夢去吧,她才不會看上你呢!你給她提鞋都不配呢!
我緩緩抹去濺到臉上和袍上的奶茶,淡淡地說道:你又錯了,我只知道給女人脫鞋——有腳氣的除外,從來不會給女人提鞋——桃花除外。
哈穆歇斯底里地嚎道:桃花又是誰?就是你來草原要尋找的女人嗎?
我沒再理她,轉身走出蒙古包。我聽到哈穆在裡面放聲大哭,但卻絲毫不為所動。我深信,沒有她的指點,我一樣能找到斯格巴娜,一樣能找到桃花!
我騎在馬背上控韁疾馳,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只要看到牧民區的蒙古包,我就下馬進去打聽斯格巴娜和桃花的訊息。黃毛丫頭起初還能飛快地奔跑,後來體力不支,漸漸落後,我就把她抱上馬背繼續趕路。
馳騁了兩個多時辰,天色越來越是晦暗。過不多時,西北風呼嘯,居然將碩大的雪花從天下折騰到地下。漫天飛雪,我仍然控馬疾行。風雪無阻!
漸漸地,草原上的雪積得厚了。“雪盡馬蹄輕”,馬的速度明顯放慢。
路越來越難走,氣溫也越來越低,我漸漸抵擋不住,四下眺望,想找個蒙古包烤火暖暖身子。可四周白茫茫地,哪有牧民區的影子。
如狼似虎續集(013)
正自焦躁,懷裡的黃毛丫頭忽然對著南面狂吠起來。極目望去,只見遠處有兩個黑點迅速朝這邊移動。黑點越來越大,原來是兩匹黑色的快馬,馬背上坐著兩位腰挎雙筒獵槍的獵人,戴著狍頭皮帽。我知道這一帶是草原和森林的交界處,既有放牧的布力亞特人,也有狩獵的鄂倫春人。
這兩個人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其中一位勒住馬頭,那馬長嘶一聲,生生頓住。鄂倫春獵人大聲地問我:喂,哥們!你從哪邊過來?有沒有看到一隻瘸了腿的雪狼?
他的腔調裡隱隱透著難掩的興奮,看來那隻倒黴的雪狼定是被他們獵槍打中的。這也難怪,現在的草原狼越來越少,尤其是通體雪白的雪狼,更是難得一見,現在被他們撞上,著實值得高興。可是我在路上並沒有碰到什麼雪狼,於是我就朝他搖了搖頭。
這獵人轉身對另外一位說道:唉,西克騰,我們真是倒黴啊!它明明傷得很厲害,居然能跑這麼遠的路!看來找不到它了,唉,我本來是想把狼皮獻給斯格巴娜的,她難得來阿榮旗一趟,我忘記不了她的……
斯格巴娜!這四個字讓我渾身打個激靈,看來這兩個鄂倫春獵人一定知道她的下落。謝天謝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正想凝神聽他們往下說,那個叫西克騰的獵人打斷同伴的話:嗨,別灰心,我們再到附近的林區找找。它一直在流血,肯定跑不了多遠的——唔,但願別被樹枝上掉下來的積雪埋掉。
這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拔轉馬頭,衝我友善地笑了笑,然後放韁疾馳。我一夾馬肚,縱蹄跟了過去。還指望他們帶路呢,哪能等閒放過。
這雪下得正緊,紛紛然,茫茫然,十分的壯觀。我不遠不近地隨著兩位鄂倫春獵人後面,根本沒有心情觀賞這北國風光萬里雪飄;所幸風聲不是很緊,否則大風將雪花吹得天花亂墜,視野得到干擾,恐怕就難以展開跟蹤了。
奔出一刻餘鍾,前面現出銀裝玉裹的林區。以前的綠林江湖有條規矩,叫做“逢林莫入”,意思是樹林裡往往暗藏危險,如果你追蹤的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