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搖了搖胡小天的手臂道:“我長你一歲,其實我們見過面的,我在十一歲的時候曾經去京城姑丈家住過半年的,你還記得我嗎?”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怎會記得?那時候我還是個又聾又啞的傻子!”他倒是沒說謊話。
徐慕白呵呵笑了起來:“你一定記得,表弟,誰不知道你當時是大智若愚。”
胡小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那時候他是真傻,可不是什麼大智若愚。絕對是如假包換的榆木疙瘩。
徐慕白道:“表弟,銷金窟其實是咱們自家的產業。”
胡小天聽他說得如此熱切。心中不由得生出反感,誰跟你咱家自家?這會兒把我當成自家人了?既然是自家人,當初為何要對我們不聞不問,又為何將我娘害得如此悽慘?可轉念一想,徐慕白只是和自己同輩的人,上一代上兩代的事情他未必清楚。自己也沒必要將所有的帳都算在他的身上,此番他的出現對自己而言倒是一個接近徐家的大好機會,他倒要看看徐老太太究竟是何許人物,其人究竟能冷血到何種地步?
胡小天道:“我已經查到了,不然剛才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不說猜到而說查到證明了胡小天的心機。他就是要讓徐慕白感到自己手眼通天,這些小事瞞不過自己。
胡小天的話果然讓徐慕白心中產生了誤會,他認為胡小天昨日前往銷金窟乃是有備而去,挑起那場爭端也是故意而為,徐慕白嘆了口氣道:“表弟,我知道你心中委屈,有些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不過你我血脈相連,在我心中始終都牽掛著你這位兄弟。”
胡小天暗嘆這徐慕白虛偽,他們兩人雖然是表兄弟可此前卻沒有半點兒感情基礎,要說牽掛這二字更是無從談起。不過人家既然說出來了,自己也不能當面揭穿打臉,胡小天微笑道:“真是想不到咱們兄弟倆會在這裡相遇,表哥一直都在南津島嗎?”
徐慕白道:“不是一直在,也是昨日剛到,不如咱們去銷金窟一邊喝茶一邊閒聊。”
胡小天故意做出有些猶豫的表情,徐慕白笑道:“你該不會還生六叔的氣吧?這南津島官商賊寇什麼人都有,銷金窟想在這裡站住腳,不狠一點,不黑一點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那樣做也是環境使然,你不用怪他了。”
胡小天故意道:“那斷手的女子怎麼說?”
徐慕白道:“當然任憑表弟處置。”
胡小天道:“既然如此我就將她帶走了。”
徐慕白笑道:“別說是她一個,就算表弟要將整個銷金窟的女子全都帶走,我擔保也不會有人敢說任何的閒話。”
胡小天呵呵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搶徐家的東西。”
徐慕白微微一笑,總覺得胡小天這句話另有含義。
胡小天答應了徐慕白的邀請,回到船上,看到眾人都在忙著往船上搬運東西,按照目前的進展,中午能夠完成全部的補給。
趙武晟向胡小天彙報了進展情況,胡小天點了點頭道:“不急,剛認了一門親戚,中午咱們去銷金窟喝酒。”
趙武晟對此已經有所瞭解,笑了笑道:“全都要去嗎?”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留二十名兄弟在船上照料,夏長明也不用去了,其餘人全都跟我過去喝酒。”
趙武晟打趣道:“要付酒錢嗎?這麼多人恐怕把船當了都不夠。”
胡小天哈哈大笑,拍了拍趙武晟的肩膀道:“敢找我要錢,難道不怕我六親不認?”
胡小天來到船艙內為小柔換藥,順便檢查了一下她的傷情,小柔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靜靜坐在床上一言不發,雙眸隱隱泛出淚光。
胡小天也知道她經此一事內心必然遭受重創,短時間內只怕無法恢復過來,他為小柔重新包紮好之後,微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