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嶽月的號。
那端人既然看見是四爺來電,自然接聽的快,可是聽到嶽文山老弱病殘的聲音,又一度怔了怔,改變了說話的口吻。
“爸,我明天回家,至於你要問的事,等明天回家我再和您說清楚。”
語氣中有對長輩的尊敬,但也有一股自內而外透露的強勢。
四爺開啟了擴音,所以這些話都能聽見。
溫佩玲倒是露出了哂笑,心說,嶽月還真是仗勢欺人啊,洪兆南打她的時候,她那個低頭認慫的模樣和如今得了勢的模樣還真是南轅北轍。
於是她淡笑不語,揭開茶蓋,輕輕抿了口茶。
都是別人的事,只當看一場笑話調劑調劑生活,她過的不好溫佩玲高興,但她過的好那就是她的造化,溫佩玲也不會因此打擾自己的生活。
“喝點茶。”
深深突然看見溫佩玲朝她笑著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於是急忙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結束通話,四爺斂息看著嶽文山,對爸的心理感受其實他是感同身受的。
因為他養過深深。
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如果女兒過的不幸福,父親也不會幸福。
那時候四爺忽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以後他和深深的孩子,如果是個女兒,他該怎樣保護她教育她,才不至於讓她識人不清,落入壞男人手裡。
“媽,我和深深先回去了。”
溫佩玲點頭,放下茶杯,陪他兩走到屋外。
廊下,清幽寂寂,燈還沒點,光線暗淡。
深深站在四爺身邊,溫佩玲看著他兩。
看著兒子,心中所有憤憤不平都能平息,於是她說:“嶽月這事,咱再也不要插手。”
四爺自然是瞭然的,點頭首肯。
“走了。”
溫佩玲對兒子點點頭,但臨別時,卻又笑眯眯的拉住了深深的手。
她今天反應怎麼這樣遲鈍呀,老太太的笑臉映入眼底,於是她急忙道了聲:“奶奶再見。”
連四爺都笑,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頭頂,笑道:“真是個笨蛋!”
深深臉紅耳赤,望著溫佩玲和藹可親的笑臉,最終沒扛過去,弱弱的道了聲:“媽再見。”
溫佩玲於是朝四爺瞥去一眼意味深長的笑。
現在嶽文山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他說讓深深嫁給洪兆熙,換洪兆南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但溫佩玲偏不。
她偏要讓他寢食難安,她偏要嶽月跟著洪兆南,她偏要嶽月目睹她兒子和深深一步一步走向婚姻,她偏要這樣報復。
……
深深在蓉城的這兩天,四爺回了嶽公館住,今天接回了深深,便又帶著她回了兩人新築的巢。
牽手從電梯中下來,走到公寓門口,四爺拿鑰匙,這一系列過程讓深深有種婚後和老公一起下班的感覺。
很幸福。
“昨天你佟媽媽過來了,打掃過衛生,也買過菜。”
四爺拎著鑰匙,反手打了開客廳吊燈。
她便跟在他後面,邁步進了屋。
給她婚後和老公一起回家的感覺更加強烈,於是有些情不自禁,由後擁住了他。
他本想彎腰換拖鞋,反叫深深這一舉動怔住了,一動不動,站著筆挺,任由她抱著。
一顆小腦袋抵著自己寬厚的背,呼吸噴拂間他覺得後背暖乎乎的,於是軟軟翹起了唇。
“真好,回家了!”
說著,她又鬆開了他,蹲地,鬆開了鞋帶,套上了拖鞋。
“哎哎哎,誰許你走了?”
剛轉身,就被他野蠻的扣住了手腕,她笑眯眯的回頭,撥浪了兩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