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第二個構裝體溝通的竟然又是摩利爾的老師伊莎貝拉!為什麼?他,安德烈,才是紅袍法師會中最精擅於將無生命死物賦予活力,創造出奇蹟的大法師!這倒也罷,不能指望一個構裝生物明白事理。但是按照他的意見,他們既然已經接觸到和摩利爾手中那個傢伙同一型別地東西,就應該穩紮穩打,從長計議。最好是能先把“它”帶回賽爾城再說——但伊莎貝拉居然選擇了第一時間向她的學生髮動襲擊!同時也該詛咒摩利爾這小瘋婆子,弄出的動靜之大讓人想忽略掉都不太可能!
甚至連環法儀式都來不及舉行。安德烈不安的攥緊法杖,集中精神驅離思想中的陰霾。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只不過是一名剛剛登堂入室地後輩而已。現在就想應付兩位紅袍導師還不夠格呢……只是辛尼斯有時候過於傲慢,未免有點不讓人放心。
你在哪兒,辛尼斯導師?安德烈可不想玩捉迷藏。收拾心神後立刻向咒法系首席傳訊發問:有那小丫頭的蛛絲馬跡麼?
哼。別那麼沉不住氣,她不會跑……也跑不了。幾秒鐘后辛尼斯陰惻倨傲的聲音才在他耳內響起,顯然自信滿滿:安德烈,你總該不會擔心我們收拾不下她吧?然後只要再等那兩個構裝體拼得兩敗俱傷,帶殘骸回去詳加研究,扳倒維克多還不是指日可待?
真是無知。你想得倒輕鬆……安德烈忍著沒有把這種話傳出去。就算它們同歸於盡而不是一個擊敗另一個,弄堆破銅爛鐵又有什麼用?難道學阿古斯的老頭子們虛耗百年光陰?
安德烈放棄與咒法首席的交流,正欲另尋辦法改變目前的局面——眼角驀然閃過一道流火電光。導師愕然轉頭,正好看到一片昏黑中亂舞的森森樓群,和夜空裡綻開的烈焰。聲如雷動。雖然在此距離不算過於洪亮。卻也直震入耳——這一瞥同時還讓他發現了他險些忽略,險些害了他性命的一些東西。
天上的火焰並不是真地在天上。只不過因為夜色正濃。印記城又是無極尖峰上一個違背所有常識地大環,觀察遠處的戰場自然會有此錯覺。那團火活像一顆爆發地超新星,燃起剎那耀眼通明。火光掃亮連排屋頂,視網膜中留存著它們席捲而來的殘影,其間產生稍縱即逝的小小扭曲,似乎經過了某種不同於空氣的透明介質。
一般人甚至根本無法發現這算不上異樣的異樣,安德烈卻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也未見他做什麼施法動作,身前便陡然升起一道牆。髒土汙泥甫一離地便硬化成石,糾結成逆流而上的固體瀑布,導師則在此掩護下沒入牆壁,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後撤。他無視阻礙,眨眼便退入房間,不再掩飾的防禦法術又多了幾重,迷離流光映得傢俱也像是被施了魔法,叫人見到準保吃驚——不過這是間空屋。
幸好是間空屋。安德烈尚未來得及決定下一步採用A計劃還是B計劃,整間屋子便轟然一震。比雨點快了好幾倍猛了許多倍破壞力更強了無數倍的東西甚至衝破牆壁射進室內。撞上導師地防護彈開後,才看出那是些最大不過與拳頭相仿的碎石。
不需猶疑了,他再次退卻。房子像是受不住衝擊似的開始頹然傾倒,倒塌的方向和形式卻有點奇怪。樑柱、四壁和屋內傢俱全都向內擠壓旋轉,一瞬間彷彿全被賦予了生命,要去擋開或是攥住安德烈正全力躲避的事物。
烏煙瘴氣,一時雨水都壓不住飛揚的塵屑。導師從混亂中升起。魔法護罩上的光芒像水紋一樣遊動旋轉著。周圍一片靜悄悄——籠城居民地一大好習慣就是:永遠不湊熱鬧。
房屋廢墟擰成一個奇怪的形狀。磚木瓦石結合得好像肌肉筋腱,活化法術萃取建築物中最結實牢固地部分化做一隻畸形巨拳。死死握緊一支箭——如果十幾尺長碗口粗細的鋼鐵矛槍也能算做箭的話。它猶自振顫不休,橫生錯長的鋒刃也伸縮扭動著,似乎是一條不甘就縛的惡蟒,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