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換掉了表演的華麗服飾,她揮揮手對紫音說:“別再瞎操心了,下去吧,我要睡覺了。今日好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紫音乖乖出去了,順手關上了門。而藍小玉也真的累了,吹熄了桌上的油燈,慢慢走回床前——
才要放下床帳,突然,床裡伸出一隻手臂,用力一拉!
“嗚——”尖叫聲整個被悶住了,因為另一隻大掌立刻矇住了她的小嘴。
雙臂一用力,藍小玉被擁入溫暖寬闊的懷中。
藍小玉自然不會乖乖就範,她用盡力氣掙扎踢打,但身後那人輕輕鬆鬆就制伏了她。
明明就是個讀書人,平常看起來也斯斯文文的,怎麼力氣這麼大?
埋伏在裡床的偷香賊自然就是羊大任。剛剛紫音可能在試圖警告她。這人真的越來越囂張,這會兒登堂入室來了!
“別叫,是我。”他附在她耳際低聲說。
不說還好,一說就讓她越發火大。不過他犯了個大錯,就是用手掌矇住她的嘴,下一刻,有人的手心立刻被咬破!
“真兇。”羊大任不以為忤,笑著吻她的耳際,“要我放手可以,你別叫,我們好好說幾句話,說完了就走。可你要這樣鬧也沒關係,我就在這兒跟你耗一整夜,給丫頭們見了,也不好看,是不是?”
雖不甘願,但藍小玉卻真的給說動了。讀書人說起理來可頭頭是道。她遲疑片刻,方才點了頭。
他手一鬆,藍小玉便恨恨地回眸瞪他,怒問:“我們之間‘誤會’不都解釋清楚了嗎?早已無話可說,你還想怎樣?”
羊大任手掌給她咬得又流血了,他滿不在乎,還把手舉到眼前看了看,然後,當著她的面,竟以口就之!
含吮著剛被她咬的傷口,一雙俊眼還直直望著她。不知為何,這畫面有種奇異的煽情感,藍小玉覺得自己像是被野獸盯住的獵物,就快被吃下肚了。她臉兒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你……做什麼?”
“都幾歲了,還跟毛孩子耍賴一樣,動不動就咬人?”羊大任雖在說教,眼眸裡卻充滿寵溺笑意,“這怎麼當我的賢內助呢?以後生了孩子,難不成全都學母親這樣?這象話嗎?”
第9章(2)
聽他這麼一說,藍小玉陡然安靜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望著他。
“你在發夢嗎?”她反問道,“要娶我就得先幫我贖身,你哪來的銀子?蘭姨她一定會——”
羊大任搖了搖頭,不願多說,只道:“銀子是小事,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別擔心。”
怎麼問,他都不肯多說,只是一味要她放心,藍小玉聽得熊熊一把無名火燒起。
問到後來,她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到底蘭姨說了什麼?她要什麼?你為何不肯告訴我?”
羊大任詫異地望著她,“這全是男人的事,何必跟你說了,讓你多操心?不管蘭姨要什麼,我給她就是了。你就安心等著我來迎娶就好。”
藍小玉自然不知羊大任心底想法。在他看來,男子漢都像他姐夫兼師傅雁永湛,把妻子當心頭肉般捧著疼愛,連小指頭都捨不得讓她動一動,幫她解決所有煩心的事,還親自教導她的弟弟、侄子們讀書考試,讓她畢生心願得償,真正放心……有為者亦若是,這才是為人夫君該有的氣魄跟風範啊!
努力這些年,就是為了這個心願——他要讓小玉一點兒也不委屈地,風風光光嫁給他。
看著這個書呆子理所當然的堅定表情,藍小玉知道問不下去了,她默默的望著他,水汪汪的眼波慢慢在轉變:有怨氣,有憐憫,有心疼,層層迭迭,千迴百轉,最後,迴歸到平靜無波。
她一言不發地起身下床,姍姍走到門邊,素手一拉,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