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沒有愛好,張翰庭卻在滬上什麼也不熟悉,兩人只是走了走就回旅館了。
楊銳一回到房間裡就去看那幾個爛橙子,之前就放在角落裡,為了防止老鼠什麼的,還找了個木頭小架子把它框起來了,現在翻出來去掉爛皮卻是有兩粒種子,心想還真是好運氣,就看能不能種的好了,趕緊小心的用個火柴盒子裝起來,再塞了點報紙進去,過幾天帶著它去黃岩,看看張翰庭家裡的果農怎麼說。
當夜楊銳在房間裡等著十二點鐘聲,可還沒到十二點爆竹聲就叭叭嘣嘣的響起來了,樓下黃先生家裡也放了一條長長的爆竹,炸的整個院子都是硝煙味。哎,新年了,1903年,真是的不知道老天把我弄到這個年代來幹什麼啊,楊銳靠在椅子上搖晃,看著黑黑的房頂,心裡默默的問道,三個月下來在弄堂裡做了一百多次的穿越試驗,但卻毫無效果。楊銳對回去現代已經失去信心了,看來只能是入鄉隨俗啊,能做什麼做什麼吧,盡力而為了。
年初三的時候楊銳和張翰庭兩人去了滬上客運碼頭,碼頭也是在十六鋪,過年中國的輪船是停運了,要年十五之後才開行,洋人的客輪雖然在運營但是隻到寧波,從寧波到台州黃岩還有三百多里路,要去了之後回來等回來就得正月十五之後了,看來是去不成了,陸行那邊估計在十五之前就會有訊息的,這樣大的買賣總是要折騰好幾次才能順利成交的,所以楊銳是不能走了,他也把這個原因告訴張翰庭,張翰庭也就只能遺憾了,只是一再要求楊銳在有空的時候過去黃岩,楊銳心想,自己要是忙起來鬼知道什麼時候有空,只是口中說一定一定,並且再次叮囑他要把種子種好,這是大事,接著就和他道別了。
接下來的幾天就很無聊了,每天都是抄書、吃飯、睡覺,開始很不習慣,但過個兩天楊銳反而享受起這樣的生活來了,不被人打擾,在抄的過程中也是一種學習的過程,看到一頁頁寫的滿滿的稿紙,感覺到很有成就感,同時學習則讓人的思想變得沉靜起來,思維在書裡思索、探尋很是暢快,楊銳只希望永遠這麼下去,但是這個願望很快就被打斷了,和他所預料的一樣,打斷他的人是陸行的胖先生,他被四百塊激勵的渾身是勁,像是一個陀螺一樣轉了回去,在家裡和朱老爺府上轉了個夠,現在又轉到租界裡來了。
楊銳讓報信的守店夥計先回去,讓那個吳先生先喝著茶,他隨後就到。等夥計走後楊銳又抄了一會才起身收拾東西,把筆記本鎖好穿起棉襖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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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買地
吳先生坐在椅子上,很是急促不安的等在楊銳過來,全然沒有之前的穩重樣子。去年年底的時候他就找了朱老爺,把那天楊銳和他說的那番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那朱老爺一聽有朝廷大人們認可,特別是有盛宣懷大人這樣在滬上是抖抖腳地也要搖一搖的人物的嘉許,也就不再懷疑楊銳是革命黨的這個問題,剩下的就是價錢問題了,這地嘛雖說是荒地但是面積大啊,這幾千畝地才賣一萬五千塊——吳先生是起壞心眼故意把價格壓低了五千塊,著實太少了,可是不賣過了年就要花錢,更不要提年底大兒子的婚事,那就更是要花錢了,一面是自己的清議,一面又是祖宗留下的田地,很是難選擇,而偏偏對方開的價格又是那麼低,要是有個兩萬,最好是三萬塊錢那就好了。
吳先生何嘗不知道朱老爺心中所想,但他也是為自己謀福利啊,家裡的房子和娶小妾的希望就在朱老爺的一念之間了,他回去的路上就大致算了一下,改建自家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