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個少年的父親應該是那種有著雄圖大志,卻無力施展抱負,最後寄望於自己孩子的男人。
微微的笑了笑,張旭東說道:“我們是本家啊,我也姓張,張旭東,旭日東昇。”
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了,這個少年卻和自己一樣才來報名,想來是家中出了什麼狀況,或許是經濟上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不過張旭東沒有多問,這個少年很明顯的是那種脆弱而又敏感的孩子,張旭東不想過多的觸及他寒酸的往事,免得傷了他的自尊。
這些事情,張旭東這麼多年見的多了,很多貧困的家庭因為經濟的緣故,使得自己的孩子即使考上了大學也沒法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可能有那些貧困補助助學基金,可是隻是杯水車薪。
張旭東幫他提了一個麻袋,一起朝教務處走去。
到了教務處的門口,一個年輕的教師剛剛從裡面走了出來,瞥見門口站著的張旭東和張儒道,眼光落到了他們身邊的麻袋上,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抹強烈的蔑視之情。
張儒道的表情明顯的尷尬不已,低下頭去,不敢正視那個年輕教師的眼光。
都說學校是一方淨土,其實狗屁,這裡就是社會的縮影,一樣充滿著爾虞我詐,充滿著對窮苦學生的蔑視。
“你們幹什麼?趕緊把這些垃圾拿走,堵在教務處的門口算什麼?”年輕教師很“威嚴”的說道。
張旭東不屑的笑了一下,沒有理會他,伸手稍微的用力撥開他,徑直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年輕教師不由的一陣愕然,張旭東那看似輕鬆的一拂,卻是讓他差點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張儒道慌忙的過去扶住了他,然而年輕教師卻是一副厭煩的推開張儒道,彷彿他是一個黴星,碰到了自己也會跟著倒黴似的。
年輕教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彷彿剛才張儒道扶了他一下,把他的衣服給弄髒了似的,張儒道低下頭去,表情有些僵硬、自卑。
張旭東轉頭,狠狠的瞪了年輕教師一眼,那股充滿殺意的眼神,將年輕教師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到嘴的話竟然活生生的嚥了下去。
在學校,老師或許算不上有什麼絕對的權利,但是面對張儒道這樣的窮學生,他們幾乎是掌握著他們的命運。
張旭東彎腰提起一個麻袋走進了房間,微笑著看了張儒道一眼,後者彎腰準備提起另一個麻袋,可是愣了一下,卻是放棄了這個打算,獨自的跟了進去。
辦公室很乾淨,算不上奢華,但是對張儒道來說,卻已經是天上地下,自己的麻袋放在地下,非常的不和諧。
張旭東大模大樣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張儒道卻是低頭看了一下,又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挪動腳步,乖乖的站在了辦公桌前窮人家的孩子,多多少少面對這城市,都會有著一些自卑。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從古至今,社會就沒有真正的公平,對於張旭東這樣一個從底層爬起來的人物,這麼多年見慣了世間百態,他更是瞭解,這個世界的確存在著不公。
但是,如果你沒有成功,只能說明你的付出不夠,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付出什麼,貧苦出身,那就應該比別人付出的更多一些,一味的怨天尤人,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在張儒道的記憶中,如此的房間不免讓他有些拘束,他可不敢像張旭東那般自顧自大大咧咧的坐下,站在那裡,手腳都還有著一些稍微的顫抖,想來是心情緊張的緣故。
辦公室的後面坐著一位老者,戴著一副老花眼鏡,表情倒是很慈祥,沒有先前那個年輕教師般的傲然。
一副很慈祥的老者,抬頭看了張儒道一眼,老者問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我是新報道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