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告假,實在是不妥啊!
“不行,你怎能隨我走呢,皇上要是有什麼不測可如何是好?”
“皇上自會當心,你便無須再操心了。”賀玄道,“恰好隨你回江南,去你的家鄉看看,曾聽你說,江南秀美如畫,我一直無緣得見,此番是要一飽眼福了。”
沈贊心道,他只是告假遊歷罷了,遲早還是要回京城的,那便隨他去吧,“那此番……算我招待你了,來者是客,我會盡地主之誼的。”
賀玄見他惶然無措,握住了他的手,道:“我不想做客,只想做你的至親之人,可以麼?”
“只不過來江南遊玩,你便要我許諾跟你一世,會不會太霸道了些?”沈贊哭笑不得。
賀玄道:“你既有真心,便不要再退卻,功名利祿我並不在意,你大可不用為我想太多。”
沈贊啞然。
小船順流而下,靜靜漂向江南的河道,天氣燥熱,岸邊滿是蛙叫聲,蟬鳴聲,擾得人昏昏欲睡。
賀玄顯然疲憊不堪,倒在沈贊懷裡睡去。
前路到底如何,沈贊毫無頭緒,望著賀玄俊朗的睡顏,只嘆他的膽氣無人可比。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比賀相更瘋狂_(:з」∠)_
☆、肆肆
前朝開鑿的運河連通南北四方,順流而下,漕運便捷。然坐船日久,便會身感不適,船上物資貧乏,沒有時蔬,需靠岸採購,使得很多人不喜坐船遠行。
沈贊為了圖快,便僱船南下,賀玄是個地道的北方人,甚少坐船,也不曾久坐,因此頭幾日感到腦袋暈沉,時有作嘔之感。想他一個大男人面色蒼白倒在船艙內,沈贊簡直哭笑不得,只得擔起照顧他的重任,喂他飯菜,替他扇風祛熱。
賀玄從未如此狼狽難堪過,每每沈贊喂他喝粥,他便羞憤難當,掩面長嘆:“真是慚愧之極,十分不頂用啊。”
沈贊笑話他:“取字霈澤,卻不諳水性,坐船頭暈,賀相確實慚愧之極。”
賀玄倒在他的懷裡,雙眼輕闔,略感疲憊,“那日在船上……你猜我的字,猜得很準,我爹確是因我出生那日下雨而取了霈澤,豈料南方大澇,淹死無數平民百姓,那是金盛開朝以來最大的洪澇災患,我懂事後便深覺自己的小字不吉利。拜相後,我督促各地建造防澇排水的堤壩,生怕再生大澇之災。”
沈贊心念賀玄的善意,笑道:“確實近年來長江以南地區洪澇減少,一半功在賀相呀。”
“不敢當。”
“你瞧,你既有如此大的作為,怎敢告假遠行?金盛可少不了你。”沈贊心有芥蒂,十分在意賀玄拋下朝廷政務與他遠遊,實在內疚,“你既惜才,當初不惜留我,更當愛惜自己,賀玄,你才是金盛的棟樑之才。”
船兒輕輕搖晃,水流潺潺,搖櫓聲時斷時續,賀玄靜默了半晌,才開口道:“經你一事,我已明白人才不可強求的道理,既無心做官,便不該勉強,凡事都應順其自然。然……若當初我不強留你,現今便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吧。”
說著,他輕輕地睜開了眼,沈贊低著頭與他對視,桃花眼裡佈滿溫柔,忍不住令人沉醉。
“該說這是孽緣麼,老天爺算是瞎了眼,才牽了你我的姻緣線。”沈贊打趣道,“許多話我本該深藏心底,但如今見你這麼坦白,我也該放到檯面上說了。”
賀玄看著他,道:“你說吧。”
沈贊深嘆一口氣,彎了彎嘴角,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你……”賀玄詫異,不必明說,卻已懂得沈讚的意思,他們即便情意相通了,但賀玄也不該為他拋下所有,高官厚祿,爹孃親人,甚至是小廝歡喜,京城才是他的家,為了愛一個人,遠赴他鄉太淒涼。
“兩位公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