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也不是他!
她手中握著的水杯,悄然從水中滑落,眼淚也隨之從眼角溢位——
“不,不是這樣的……”
夢鏡與現實在腦海裡不斷地迴盪著,她頭好疼,心也揪得難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夢夢,怎麼了?”
阮母焦急道,阮父看了一眼女兒剛才望過去的方向,看到那個高挺的身影已經轉身,離開。
他在心裡重重地嘆一口氣,走過去,將窗簾拉了過來。
——
為什麼,這樣的怕他?
他們在對方的心目中,難道已經不再有信任了嗎?
一看到他就嚇得流淚,難道他長得像那個傷害她的人?
岑致宇心情很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灌滿鉛了。
縱然,他也是被這個事實擊得腦袋一片空白,可他,有說過半句傷害她的話嗎?
好吧,好吧,他只能當作她現在情緒混亂,等平靜下來再說吧。
從電梯出來,迎面而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踩著高跟鞋,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致宇哥——”
關媛媛開口,眼睛盯著臉色一片深沉的岑致宇艱難地開口。
岑致宇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最終卻什麼也沒說,邁開腿而去。
這個女孩,他從小看著長大,對她的疼愛不比岑家的任何一個姐妹少,可是,她還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傷害他的夢夢。
雖然,這是事實。
可是,她的方式太絕然了。
這個女孩,眼裡對他的依戀,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一點呢?
只是,他對她並沒有男女之情,刻意忽略了。
她沒有任何行動的表白,他也不好意思將她的心事戳出來,徒增她的難看罷了。
所以,他在與夢夢交往後,便將她約出來,介紹她們認識,讓她明白,他對夢夢的認真。
可是,這個女孩啊,怎麼會鑽進了牛角尖裡了呢?
若不是他知道她小時候受到過創傷,若不是她是個女人,他一定會甩一巴掌過去,問問她,被人當眾揭開傷口,疼不疼呢?
可最終,他在喉間嘆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邁步,與她錯身而過。
“致宇哥——”
關媛媛迅速地轉身,看著那絕然的身影一步步地離她越來越遠,她卻不敢追上去一步。
終於,徹底地讓致宇哥討厭她了!
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理她了!
在做這件事之前,不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嗎?
為什麼此時,心仍然疼得這般厲害!
她是壞女人,壞到連致宇哥都恨她了!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什麼也看不到了!
心好疼,好疼!
她做錯了嗎?真的錯了嗎?
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她疼得連站都站不穩,手中提著的包掉落在地,然後蹲了下來,將臉深深地,深深地埋地膝蓋裡,任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地落到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不敢哭出聲,或者說,她哭不聲,就這麼任眼淚一點一滴地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池——
“小姐,你沒事吧?”
“你是不是不舒服?”
經過的路人或是醫護人員看到她一個人蹲在那邊無聲的落淚,都向前關心問道。
可是,沒有一個聲音是她想聽到的!
她知道,再也不會有了。
再也不會有人來安慰那個躲在花叢中哭到差點暈倒的小女孩!
因為小女孩長大了,成了心機惡毒的巫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