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
幾人奔波至此,只為找個安頓之處,並無惡意,閔章先進去打探一圈回來,同謝劭點了下頭。
謝劭上前走到男子跟前,態度客氣,“出門路過此處,借個地方歇歇腳,還請大叔行個方便,騰出幾間屋子,再備些吃食,銀錢我照付。”
明晃晃的刀子都抵在人脖子上了,他能不答應嗎,農夫顫顫巍巍地道:“好漢要是不嫌棄,請吧。”
裴卿這才鬆開了手上的刀。
姑娘得了自由,忙站到一邊,臉上的恐懼並未退去。
周遭就這麼一家農戶,裴卿也早猜到了那姑娘不過是個普通百姓,力氣倒是挺大,胳膊上的一刀不淺。
把人讓到屋內,農夫立在門檻外,客客氣氣地道:“各位好漢先坐會兒,灶臺上有茶水,先解渴,我這就去給各位備吃食”
此處雖是農舍,但不可不防,裴卿走在最後,轉身跟了出去。
沒走幾步,農夫突然扭頭盯著還站在那遲遲不敢上前的姑娘,呵斥道:“愣著幹什麼,啞了又不是聾了,還不去給幾位好漢收拾屋子。”
姑娘慌忙點頭,匆匆往前,被裴卿嚇了一路,一雙腿早就軟了,不慎跌在了地上。
農夫看得鬼冒火,衝上去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把人往上提,嘴裡咒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養你有什麼用,殺千刀的死丫頭”
正要拽著她的頭髮往前拖,轉頭便見一把刀抵在脖子上,農夫脖子僵住,臉色都變了,“好,好漢有話好說”
“放手。”裴卿目露憎惡,“某生平最為憎恨欺負婦孺之人,畜生鼠輩不過如此。”
農夫急忙鬆手,“放,我放
”
—
在荒郊野外度過了幾日,總算有了安頓之地,太子的人雖說暫時找不上來,同樣他們也打聽不到山下的訊息。
算日程,王爺應該到了東都,不出意外,今日就便會派人來南城接應。
訊息一出來,太子必然會坐不住。
從進東洲後,太子不惜布不了天羅地網,到最後靖王卻還是躲過了他的千軍萬馬,從他眼皮子底下到了東都,太子怎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他們的處境只會比起之前更糟。
連聖旨都能假造,以太子的性格,會不惜一切代價對自己趕盡殺絕,即便南城所有的城門開啟,他們也不見得能安全。
城門不能走。
唯一安全的,是走王爺同樣的路,進暗道入東都。
他能想到,王爺也能想到,如今賭的便是皇上對他謝家的態度,若皇上相信他謝家,明日之內便會派出一隊人馬從後山接應。
只要熬過明日,便能知道結果,如今眾人要做的,便是養精蓄銳。
深山的農舍太簡陋,統共就三間房,農夫佔了一間,姑娘一間,餘下只有一間空房。
為了更大地利用到空間,到了晚上,溫殊色主動抱了一床褥子去了外屋,躺在一堆乾草上,把房間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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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身上的傷不輕,尤其是被姑娘砍的那一刀。
那姑娘許是從未見過生人,今日突然見到有人上山,手裡還帶著刀,心慌之下,先發制人,才砍了裴卿的胳膊。
謝劭替他清理完傷口,塗上了魏允的金瘡藥,正包紮著,裴卿突然湊近低聲道:“我都看見了。”
沒頭沒腦的話,謝劭沒聽明白,抬眸一掃。
裴卿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見屋裡幾人都睡著了,又朝屋外瞧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告訴了他一樁辛秘,“其實謝兄不必自吹,你之前說的那些話,不瞞謝兄,咱們三個就沒一個人信,沒碰過小娘子就沒碰過,這也沒什麼丟人的,橫豎如今有了嫂子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