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
謝澄“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了,看著班主任板得格外嚴肅的臉,只覺烏雲罩頂,“在!”
“現在是上課時間,悄悄話下課再說不行麼?”敲了敲教鞭,“再有下次……你明白?”
“……”謝澄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不帶休息地連上了兩節語文課,緊接著便是一個二十五分鐘的課間休息。謝澄撲倒在桌子上,側著頭望著安瑞,一臉控訴:“太不仗義,太沒人性了!”
“出息!”安瑞把語文課本收起來,換上了英語書,淡定地掃了一眼謝澄,然後將他之前的話還給了他:“怪我咯?”
謝澄哼哼兩聲,表示自己很不開心,但是沒一會兒卻又自嗨了起來:“哎,對了,我看你之前跟我爸在電話裡嘀嘀咕咕說了許多,我說你跟我爸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啊?三歲一個代溝,我感覺我跟我爸之間代溝都有長江那麼寬了,你怎麼就能跟他聊到一塊去呢?”
安瑞垂下的雙睫顫了顫,伸手將謝澄湊過來的腦袋推了過去,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說話就說話,別往我這邊湊!還嫌你這張臉上的缺陷不夠明顯,非得放大了讓我就近找是吧?”
“你這是人身攻擊!”謝澄瞪著眼憤憤不平,“我拒絕和你說話!”
說完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看這架勢就要出教室。
“怎麼的,這是要揭竿起義?”安瑞半眯著眼,懶洋洋地仰著頭望著他。
謝澄瞪了安瑞一眼,特別威武霸氣地回道:“我去廁所上大號不給麼!”說著,轉身就走,都不帶再回頭加一個語氣詞的。
特別高貴冷豔。
安瑞好笑地看著謝澄沒心沒肺的逗比樣,微微彎了彎唇,隨後又驀然回想起了昨天的那通電話。
關於城南房地產工程的那件事,他已經儘可能地給予了謝家應有的提醒。不過畢竟他還只是個孩子,安海成對於這項工程流露出的興趣又過於明顯,作為謝家的當家,謝思凱最終能不能相信他的話從而放棄這個工程卻也實在難說。
安瑞看了看自己的手,細白纖弱的,彷彿一折就斷的模樣。他緩緩將自己的手握成拳,然後一點一點收了回來。
但是,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說服謝家放棄這個工程,那他……也只能再去另尋方法了。
*
安瑞一直知道,安海成想成為一名慈父——或者說,在他和安哲的面前,他努力地想要表現出自己是一個慈父。但是,他的愛本來就不多,百分之九十留給了自己,百分之十分給了天下美人,想要再從中眾多美人的份額里扣出一點分給自己的兒子,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所以,在沒有多餘的能力去愛自己的孩子時,安海成反倒是對物質方面的提供變得分外慷慨,安瑞頭一天晚上才和他提了一下關於他與安哲所要的獎勵情況,第二天清早,十萬塊的現金就已經直接劃到了他們的賬戶上。
“這下好了,我們初中三年的房租算是有著落了。”安瑞看著手機上收到的銀行匯款資訊,笑嘻嘻地看著安哲道。
安哲抿了抿唇,眼神柔軟地看著安瑞,輕輕道:“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把錢都換給安叔叔的。我會靠自己的能力好好照顧你。”
安瑞將手機收了起來,半真半假地笑著道:“既然小哲都這麼說了,那我以後可就指望著你了,等以後小哲長大了,有本事了,可別轉臉就不認人啊。”
安哲微微皺起了眉頭,伸手拉住了安瑞的手腕,烏黑的眼睛目光執拗:“我不會的。”
或許是天氣太冷而安哲的手心太暖,又或許是那雙黑色的眼睛太過於乾淨透徹,安瑞一時間竟然忘了想要說些什麼,怔了好幾秒,這才反應過來,伸出另一隻手覆在安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