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會想到一旁的她呢?待母親注意到她而想關心她時,她卻已經獨立到不需要她的關懷了。
這人終究還是信不得的,寧馨在心底思量道,因為人處在一個複雜的環境中,雖是萬物之主,恰恰卻是最無助的,因為人是有感情的,一旦有了感情左右她/他的東西就實在太多了。所以她現在對徐子東是一點兒也恨不起來,她同情他的處境,也瞭解他的選擇。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兒不屑,他完全可以開誠佈公地告訴她,她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這種做法簡直是對她獨孤寧馨的侮辱!想到這點上來寧馨又變得氣憤起來,而憤怒又使她變得焦躁,因此完全顧不得門外獨孤雪兒的擔憂。
寧馨也不記得自己從何時起靠著這種內心深處的思考來平復悲傷和那些自己覺得不好受的情緒,只是好像隨著她的成長,以及思考的加深,有時這種方法會讓她陷入到另一種負面情緒裡。
徐子東站在冷家的鐵門外面,按了按門鈴,焦急地等待著。他已經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甚至在塞班島那邊還報了失蹤案。現在冷家是他最後的一點希望,即使他有多麼的不舒服,是的,對冷家的不舒服,尤其是冷家的那幾個男人,他還記得自己見著寧馨的父親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很像封建社會那些嚴厲而冷酷的當家人,至於她的那兩個哥哥,身上則隱隱有一股股讓人畏懼的力量,它代表著權力和慾望,讓人覺得他們是危險的人。
一個禮拜前當他好不容易從這邊的事情脫身趕往塞班島時,寧馨已經不在了,旅館的老闆娘,也是寧馨當初打工餐館的老闆娘,告訴他,寧馨走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因為前一天她還在餐館裡工作,但從第二天開始就連續三四天沒有上班,她甚至連旅館的房間都沒有退。
聽到這些訊息時,徐子東心中充滿了焦躁不安和自責,他應該早點回來的,他不應該把她一個人單獨留在這裡的…現在呢,她是生氣地躲起來了呢,還是被綁架了,還是被殺害了?最後一條他簡直不敢想,但是他一個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不見她的身影,他只好報案。每天他都既充滿期望又害怕地等著警察的訊息。
在塞班島尋找無果的情況下,他回到了這裡,但學校那邊也沒有她的訊息,於是徐子東去找寧馨的好友許敏,許敏見到他的那一刻,是憤怒的質問,他解釋著,那些都是八卦新聞,不知道是誰編造出來的八卦,他和那名女子互相之間根本不認識,況且他家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還有誰願意聯姻呢。
最後徐子東想到了冷家人,他們或許知道她在哪兒,站在冷家大門前時,他腦袋裡立馬浮現出一種可能,那就是寧馨的家裡人找到了她,然後把她帶回家來,她現在說不定被關在家裡不準外出。
按了許久的門鈴,終於有一個年輕的傭人來穿過院內的灌木叢走了出來,隔著鐵門打量著他,他告訴那傭人他是他們家小姐的朋友,她是否在家。傭人聽說他是小姐的朋友後,告訴他他們家小姐去三少爺那邊了,現在不在家。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可能要過完春節吧。”
說完傭人便走開了,徐子東卻在心裡忖度著,這傭人的意思到底是代表寧馨還沒回家,冷家人的一個藉口呢?還是她真的去了美國?本以為在白天冷家的男人都不在家的情況下可以見到寧馨,再壞的情況也可見到她的母親,可是…
“知道嗎?徐子東今天下午過來找寧馨了。”冷嘯情看了一眼對面冷嘯天,臉上依舊是平靜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哦,我事先已經料到這一步了,所以他應該沒有被允許走進大門吧。”冷嘯天笑著說道,臉上仍是穩文儒雅的表情。
“要是他下次再來呢,寧馨的病已經好了,她要是…”冷嘯情看著冷嘯天,下面的話有不言而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