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同時還隱隱有些心虛。
之前幫大蛇祛除體內的毒素，已經祛得差不多了。
後續經過門派大比、外出歷練，她也親眼見識了謝釋淵生猛的闖御獸宗護宗大陣，以及暴力破除引火族遮蔽外界的結界。
誰能將他跟“受傷”二字聯絡起來？
這會兒被他當面質問，秦姝臉上也湧現出一抹不好意思。
“大蛇，你……”她的五官皺成了一團，手指緊緊地捏著謝釋淵給她的小酒罈子。
“你的傷勢還沒好嗎？”秦姝問道。
她丹田裡大蛇的內丹可是都要好的差不多了，怎麼他身上的那點外傷還沒好？
謝釋淵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這難道不是你的原因？”
秦姝啞口無言，沉默了片刻，才恭敬地問道：“我現在幫您療傷？”
確實是她的錯，大蛇的半條靈脈都埋在她的山底下了，她也允諾過也替他療傷，做事當然得有始有終才對。
謝釋淵嗯了一聲，重新回到了玉床之上，尾巴隨意一擺便塞進了秦姝懷裡。
從前這半截尾巴都能將剛穿書過來的小秦姝壓得喘不過氣來，如今拿在秦姝手裡，只覺得輕飄飄的。
也不是她吹，依著她如今的本事，想要公主抱這條大蛇，完全不成問題。
她斂上眸子，雙手輕輕放在了謝釋淵的尾巴上。
不過兩個呼吸，她突然又睜開了眼睛，空洞的眸子直愣愣地看著謝釋淵。
片刻之後，她才訕訕一笑，說道：“不然等我回來再幫您療傷？”
話音剛落，原本搭在她膝上的大蛇尾巴突然就縮了回去。
“哼，你們人族總是如此出爾反爾。”
秦姝一臉為難地站了起來，“不是啊！不是我不想幫你療傷，這不是要去凡間了嘛！師尊將我的靈氣給封起來了，現在留的這點小毛毛靈氣，也就夠我開個儲物戒的。”
謝釋淵：“……”
兩人如今處在同一水平線，謝釋淵也終於不只是看著秦姝的頭頂。
“你眼睛怎麼了？”他問道。
“瞎了。”秦姝故作灑脫的兩手一攤。
“自己都這樣了，還幫這個幫拿那個療傷的，你只是個小童，不是那普度眾生的菩薩。”
秦姝聽著謝釋淵這話，突然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還挺特別的。
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這種感覺就好像……所有人都在關心自己飛得高不高，只有他關心自己飛得累不累。
從來到這裡被殺了的那時起，她就真正明白這裡是修煉界不是在過家家，沒有法律約束，一個不慎就會死人的。
她的頭頂從始至終一直懸著一把劍，隨時會落下來，砍掉她的腦袋。
她也一直在努力修煉，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如今短短四年她就已經達到築基巔峰的實力。
四年後，說不定她早真的能順利結丹，等到那時候，即使秦眠順利入道，也依舊不是她的對手。
她仰頭衝著大蛇咧嘴一笑，“我才不是什麼菩薩，但我這不是收了你們的靈石嗎？你放心，待我從人間回來，一定替你將最後那點毒素祛除完畢。”
大蛇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她的笑臉上，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之後，才聽到他輕輕嗯了一聲。
秦姝鬆了口氣，總算把這位搞定了。
“後日一早，我派個人跟你一起去凡間。”
謝釋淵一句話，又成功讓秦姝瞪大了眼睛，“誰？”
“明日你就知道了。”
秦姝想了一大圈，從麗娘想到他的那些個跟班，會是麗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