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與對方來往,甚至見面連話也沒說過幾句。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袁公瑜進到自己黑乎乎的屋子裡,將吃飯用的幌子和筆墨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然後這才點燃一盞油燈,並且拿起油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主要是看看有沒有賊進來過,雖然他現在一貧如洗,但常安坊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特別是穿房過戶的蟊賊更多,哪怕是一件曬在院子裡的衣服,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偷走,晚上睡覺也得小心點,否則說不定一覺醒來,身上的被子就沒有了。
確定了房間裡沒少什麼東西后,袁公瑜又檢查了一下門窗,然後小心的關好,這時他也感覺又累又餓,中午吃的那點蒸餅早就消化乾淨了,幸好他還留下一個半蒸餅,不過因為天太熱,他怕捂餿了,所以之前就放在太陽底下曬,現在又乾又硬。
不過人要是餓急了,也就顧不得其它了,只要能夠填飽肚子就行,更何況袁公瑜家裡除了今天剩下的蒸餅外,也沒有任何可以填肚子的東西了,於是他給自己倒了碗涼水,剛準備要吃,卻忽然又看到點燃的油燈,想到家裡的燈油也快沒了,當即吹滅了油燈,反正吃東西只用嘴,點著油燈也是浪費。
當下袁公瑜坐在黑暗之中,就著涼水吃了一個又乾又硬的蒸餅,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下肚子裡的飢火,隨後就立刻躺在床上,希望可以早點睡著,只要睡著就不會感覺到餓了。
不過袁公瑜今天卻怎麼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像是烙餅似的,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今天看到榜文,理財監招募小吏,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理財監是做什麼的,但只要成了小吏,至少吃飯的問題解決了。
不過袁公瑜身為一個讀書人,從懂事起就立志教取功名,所以他以前對小吏其實是十分鄙視的,若是放在剛來長安的那會,打死他都不會去做小吏,甚至連想都不會去想,因為他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可是自從科舉失利之後,袁公瑜也是大受打擊,再加上這兩年為了生活苦苦掙扎,也消磨掉了袁公瑜身上的傲氣,特別是現在身上沒有分文,而且寫信的營生也越來越不好做,若是再這麼下去的話,說不定過幾天自己要麼活活的餓死,要麼就得去大街上討飯,若真落到討飯的地步,袁公瑜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小吏出身雖然不怎麼好聽,但至少薪俸不錯,養活一家人都沒問題,而且小吏也同樣可以參加科舉,武德五年的狀元孫伏伽,以前就是萬年縣的法曹,連狀元都做過小吏,更何況我這種落榜的讀書人?”袁公瑜這時低聲自語道,這些話其實他也是說給自己聽的,為的就是給自己找個藉口。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去招募小吏的地方試試,萬一可行的話,那就先做兩年小吏,等到朝廷再次開科取士時,我再去參加科舉也不遲,而且若是做小吏時也能接觸一些官員,日後參加科舉投卷時也更加方便,若是能夠得到哪位顯貴的賞識,那就更好了!”袁公瑜這時再次自語道,說到這裡時,他臉上也不由得露出幾分興奮的神色。
腦子裡想著明天去應徵小吏的事,袁公瑜也感覺越來越興奮,結果卻怎麼也睡不著,等到快三更天時,他也終於體會到失眠的痛苦,首先就是肚子裡如同打鼓一般,飢餓的感覺簡直能讓人發瘋,袁公瑜恨不得立刻起來把僅剩的半塊蒸餅給吃了,但是一想到明天還要去應徵小吏,沒有力氣可不行,最後只能強忍著飢餓,直到下半夜時,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袁公瑜就早的起床洗漱,然後又找出自己唯一一身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