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不明不白。
屋子裡靜悄悄的,偶爾燭光跳動,響起一聲畢剝的爆燭聲。
迷迷糊糊的,彷彿看了一雙邪惡的黑手正悄悄的掐上自己的咽喉……
“啊,救命!”高進猛的翻身爬起。
叮噹。喜鵲手裡的銅盆應聲落地。水灑了一地。
“進兒,你怎麼了?做惡夢了?”林夫人歪著身子坐在炕沿邊上,手裡拿著一塊淨臉帕子,手足無措的望著她。
高進做了個深呼吸,儘量平靜的問道:“娘,你這是做什麼?”
“幫你擦汗啊。看你出的這一身大汗。”林夫人把帕子還給喜鵲,示意她退下。
喜鵲屈膝行禮,撿起銅盆,不聲不響的退下。
高進撫額。果然溼漉漉滴,一腦門子的汗。還不是被您老人家給嚇滴?
“娘,爹回來了嗎?”她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林夫人笑道:“昨兒晚上就回來了。說是跟皇帝聊了很久,累了,頭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現在還沒起呢。老遠都能聽見他的呼嚕聲。”
其實,她是想說,皇帝沒有找侯府的麻煩,天下太平,啥事也沒有吧。
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高進輕快的從炕上爬起來:“娘,有什麼吃的嗎?我都快餓死了。”
林夫人翻了個大白眼:“洗漱乾淨了才有得吃。聽喜鵲說,你昨晚臉都沒洗就睡了。怎麼邋遢成這樣?真是越大越回去了……”
唉,又要嘮叨上了。不過,高進一點兒也不覺得煩,反而感到很親切。
“是是是。”她嘻笑著跑出屋去洗臉漱口。這事過了,一切又將回復原點。她依舊是那個打醬油的侯府大紈絝高風流。
經過昨天的事,四公主絕對不可能再下嫁給她了。除非她的腦袋被門給擠殘了。
林夫人望著晃動的布簾,眼神一黯,扶著炕幾,慢慢的站了起來。彷彿一下子老了許多。
高進在門廊上碰到了喜鵲。她重新打了熱水回來。
“就在這兒隨便洗個臉算了。”高進攔住她,拿起銅盆邊沿上搭著的帕子,自個兒動手洗了起來。
喜鵲驚呼:“少爺,您又要出去了?”
“噓。”高進瞪了她一眼,回頭飛快的瞄了一眼正房門口。還好,林夫人沒有聽見。
喜鵲嘟著小嘴,小臉拉得長長滴:“您還沒用早點呢。周媽媽又要罵奴婢們了。”
高進胡亂的在臉上擦了一把,把帕子丟回盆裡,笑道:“就說我到外頭吃去了。”等正兒八經的用了早點,只怕自家老爹也起床了。昨天的事,老爹還沒有找她做總結呢。
危機一解除,她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花滿樓上。中秋節前兩天,舊的賬房先生辭職了。新的還沒請到。這幾個月來,都是她在客串帳房先生。過了這麼多天,只怕老帳、新帳已經堆積成山了。
大上午的,花滿樓前門口羅雀。門口的龜奴百無聊奈的坐在門口的青石臺階上曬太陽。看到高進過來了,他眼前一亮,笑嘻嘻的迎了上去:“高少爺,您上哪兒發財去了?好久不見了。可憐秋紅姑娘日也盼,夜也盼的,小臉都尖了。”
高進哈哈大笑:“旺財,你今天嘴上抹蜜了?”
路上的行人紛紛投以鄙夷的目光。
高進全當沒看見,跟著龜奴嘻嘻哈哈的走了進去。
走在扎滿各色絲絹的花道上,老遠就聽到大堂裡傳來一群女子的嘻笑聲。高進咦了一聲,笑道:“旺財,今天怎麼大清早的就有生意上門了?”
旺財眼露不屑:“哪是什麼生意!分明是倒貼錢的買賣。是個江湖騙子,一大早就在門口擺了個算命的卦攤。自稱神運算元,大言不慚的說算不準不要錢。姑娘們見著好玩,就央秦媽媽放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