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孟珂生了一個男孩。不管如何地討厭孟珂,但這個粉粉的嬰孩卻還是我的弟弟。秦源給他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秦天。希望他的人生天天都是晴天。秦源很疼他,看上去心情也好了很多,回家的時候就逗弄秦天,我好久沒有見他有那樣輕鬆愉快的表情了。
而我心裡也漸漸生酸澀的心情,秦源很久沒有這樣溫暖地和我相處了,他越來越少的過問我。
第二章,年輕的林佑安,是一枚創可貼。(2)
甚至我的生日,他也忘記了,等他想起的時候,我的生日已經過去了兩天。他有些愧疚地說,小悠,想要什麼禮物?我搖搖頭,不用了。
在秦源看來,我也是越來越不乖了。我沉默,我冷漠,我就像個叛逆期的女孩一樣與父母任性和對抗。我只是不知如何和秦源相處了。這好像是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孩子,而我,只是寄居在這裡。
但我還是漸漸地喜歡上秦天,保姆小蘭忙不過來的時候,我會給秦天換尿不溼,衝牛奶和洗澡。這個可可的小人會衝我笑,會用小小的手握住我的食指,也會用依依呀呀地發出聲響。
秦源不知道,我在十七歲生日那天,去了羅美薇的墓地。陪我的人,是林佑安
那一方大理石如此冰涼,我的手觸碰上去的時候,是痛徹心扉的。
秦小悠,我會一直陪伴著你,守護著你。林佑安轉過身來,在羅美薇的墓前那樣慎重地說著。
我在心裡對羅美薇說,我想要和林佑安在一起。因為他給了我那麼多的溫暖,給了我那麼多的安慰,因為在我難過的時候,他在,在我哭泣的時候,在需要的時候,他在,也只有他在。
我願意一直跟著林佑安向前,象那頭被蒙上雙眼的騾子,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只是跟著他走,漫無目的也好,盲目跟隨也好,就那樣,跟著他前行,那該多好呀。
那該多好呀!
第二年春天的時候,秦源的工作變得很不順。因為一個決策的失誤,他被調離本職工作到隋安鎮工作兩年。
秦源走後,孟珂常常夜不歸宿。
有一天林佑安送我回家的路上,我看見孟珂了。而她的身邊竟然親密地有一個陌生的男人,男人的年紀看上去比秦源還大些,禿頂,肚子凸起來,走起來像一隻笨重的企鵝,他一隻手拎著她的包,一隻手放在孟珂的腰上,他們走到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前,他殷切地替她開啟車門。
我的心裡怔了一下,生怕自己是眼花了,趕緊從後座上跳下來,緊追幾步。但他們已經上車離開了。
怎麼了?林佑安關切地問。
我好像看到孟珂了。我說。
你後母?
我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很親密。
林佑安詫異地看著我,你打算告訴你爸嗎?
我搖搖頭,他不會相信的。
小悠……別想太多。他抬起手來輕輕拍拍我的肩,輕聲安慰道。
我甩了甩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告訴自己,孟珂再怎麼討厭也不會做對不起秦源的事,是我多想了。
隔了幾天,因為提前放學回家,我竟然在家裡撞見了那個禿頂男人。他裹著秦源的浴袍,頭髮上溼漉漉地淋著水。他們看見我也有些意外,孟珂的聲音有些慌亂,她說;你爸的朋友……
那個男人笑了笑,進了孟珂的房間。我不知道如何應付這樣的情景,我只能轉身下樓,在小區的花園裡坐著,我的手心溼了一片。我已經不是一個孩子,我知道這發生了什麼,但我要如何跟秦源開口呢?他會信嗎?
男人很快就跟著下樓了,看見我,他笑著走過來,他的臉上佈滿了褶皺,因為笑,而更加扭曲,非常難看。他開啟錢包,抽出一疊錢遞給我,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