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風道:“回教主,不止輕功不如奴才,武功也稍遜奴才。”
歐陽豔絕緩緩走上殿北臺階,忽朗聲道:“李凌風聽令。”
李凌風忙道:“奴才在。”
歐陽豔絕道:“你辦事不利,依本教教規,本當處以天風十七斬之刑,姑念你帶入本教之人,助本宮查出殿上青冥刺來歷,揭發本教叛逆,與柳少穎一併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嗜血概眾聽聞已查出青冥刺來歷,揭發了本教叛逆,已是大驚,聽到“與柳少穎一併打入天牢”,無不駭然變色。
柳少穎跪地道:“奴才的屬下辦事不力,奴才甘願領罪。”
李凌風道:“教主,是奴才辦事不力,與二護法無關,教主要罰,就罰我一個罷。”
就在這時,蘇含笑大步上前,跪地道:“教主,柳護法對教主向來忠心,就算他有辱聖命,未能奪回寶刀,畢竟也有苦勞,萬望教主法外開恩,容他將功補過。”
歐陽豔絕轉過身來,柔聲細語道:“柳少穎,本宮也甚感詫異,你九歲隨本宮入谷,這些年未曾踏出神教半步,何以對青冥刺瞭若指掌?原來是你和這撥江湖宵小勾聯,意欲趁武林大會之際,謀篡本宮之位!”說到最後,突然聲色俱厲,殿上千餘號人心膽俱裂。
柳少穎仿如聽到晴天霹靂,臉色陡然慘白,顫聲道:“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勾結教外幫派對神教不利,謀篡一事……更是……從何說起。”
歐陽豔絕大袖一揮,將信箋擲在他臉上,厲聲道:“事到如今,還想狡辯!柳少穎,你好大膽子!勾聯幽冥長老周通天,企圖反叛本宮,若非李仙無意間拾得這封密函,本宮還以為是蘇含笑護守不力。好一招借刀殺人的奸計,本宮竟也險些讓你給騙了!”猛地一拍,几案一角登時粉碎。
李凌風兩眼金星直冒,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封毫不起眼的情信,竟會讓二護法成了篡奪教主之位的證據,一時間對鳳仙兒恨之入骨,大大後悔讓她入谷。
柳少穎一臉迷惘,顫顫巍巍拾起信,看了一遍,面色反而鎮定不少,說道:“教主明察,奴才從未給周長老寫過信,這封信不是奴才所寫。”
眾人聽他提到“周長老”時甚是親近,忍不住皺了皺眉,均想:“如今教主正在氣頭上,就算此信並非出自你手,你如此說話口氣,豈不是自討苦吃。”
蘇含笑躬身上前,拾起信函草草看了一遍,悲嘆一聲,說道:“看來,果然是奴才弄錯了。”對柳少穎語重心長道:“少穎弟啊少穎弟,你九歲入谷,教主向來待你不薄,你糊塗啊你。”
柳少穎道:“此函並非出自我手,一定是有人陷害於我。”
蘇含笑將信函向大殿上眾人抖了抖,說道:“這函中字跡靈中微透勁,起勢輕柔,中轉含蓄,落筆遒健,字型細長綿柔,你說這不是你的?”
三護法趙含香忽跪地上前,說道:“教主,武林盟主大選之日將至之時,突然發生此等大事,委實有些古怪,萬望教主明察。”
其餘教眾齊聲道:“請教主明察。”
蘇含笑見狀,也撲地跪倒,大聲道:“啟稟教主,奴才有罪。”
歐陽豔絕道:“爾何罪之有?”
蘇含笑道:“半月之前,奴才手下見到柳少穎與青冥老道周通天在嗜血教谷外的醉仙樓私會,奴才那時不以為意,只道手下看走了眼,還將他狠狠叱罵了一頓,若非出了今日之事,奴才險些將此節給忘了,請教主恕奴才疏怠之罪。”
三護法趙含香道:“大護法,少穎弟對教主之耿耿忠心,教中眾人誰人不知,你手下是真的看錯了。”
蘇含笑道:“以我和少穎賢弟的交情,此事我也絕不相信,但若有人對教主不利,蘇某一定寧死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