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
他小心翼翼地問:「恕屬下愚鈍,不知這麼做有什麼問題?」
寒江穆又不說話了。
但青年能看出來他不滿意,心裡一虛,立即轉移話題說:「主上,前天屬下在江城看見了祝玉春的蹤跡,要去和祝玉春匯合嗎?」
寒江穆冷淡地說:「不用管他。」
青年也不意外,「是。」
寒江穆又道:「再有下次,廢姜左嶺一隻手。」
青年愣了一下,立即應了下來。
青年退下之後,寒江穆走出房門,聽見劉老大正叮囑其他人,「最近世道不太平,偷雞摸狗都多了許多,咱們得打起精神,每天多輪一次班,別讓賊光顧了。」
其他人應了下來,劉老大扭頭看見他,立即笑著迎上來,喊他:「寒兄弟,一塊兒去吃飯。」
寒江穆也沒有回應,除在姜潮雲面前,他的話是很少的,不過他本身也不是話少的那一類,而是大多時候懶得和他人言語。
大概是天生的傲慢與漫不經心使他如此,但他本身又有著能吸引人追隨的魅力,即使劉老大是一介粗人,卻也是能被這種魅力吸引,因此也是死皮賴臉地跟在寒江穆身邊。
劉老大和寒江穆說起正事來,「說起來,那界城都被破了,恐怕再過不久就要換新皇帝了。」
寒江穆腳步一頓,「你覺得叛黨會破燕京?」
劉老大見寒江穆有反應,心裡一喜,只覺得寒江穆處處都合他的心意,連關心國家大事這一點也一樣,他心裡高興,也想說出個子醜寅卯,讓寒江穆刮目相看,他故作深沉地說:「還真的說不準,雖然我不太懂,但從咱們皇上遇事就求和的軟骨頭作風看,叛軍真到了面前,恐怕也會為了活命來跟叛軍談談條件,比如給叛軍頭領封個王什麼的。」
雖然北上鬧得不可開交,但他們江南還是很安穩的,一點亂子都沒有出。
百姓只要自己的生活沒受到太大的影響,其實也不太關心上頭的皇帝是誰。但他們這些人,還是希望能換一個有作為的皇帝。
先帝那會兒脾性倒是很剛烈,外族來犯,他能將那些蠻夷打了個落花流水。然而現在這個皇帝一上位,任人唯親,以至於宦官當道,上不賢下不舉,日子久了自然要出亂子。
事實證明,當今聖上也的確沒什麼血氣,外族來犯,燕國計程車兵打不過人家,只能求和,每年要交出去上萬兩黃金白銀,還割了不少地,將靠近燕京十座很重要的城池都割讓了出去。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溫水煮青蛙,有圍困燕京的意圖,皇帝卻不以為意,自覺得燕國無所不有,只是給錢割地而已,能求得幾十年的平和,少些士兵傷亡,至於錢,他大燕國物產豐饒,多的是錢,那些賠款,省省不就有了嗎?
做了這些事,這人心裡還覺得很感動,他真是個好皇帝。
然而燕國面臨的不僅僅是外憂,還有內患。
皇帝是有不少兄弟的。先帝對外雷厲風行,對內卻是個好父親,皇帝的這些兄弟,他也都有好好安排,基本都封了王,選的太子,也是正正經經從嫡子裡選的,皇帝年少時候還算溫厚聽話,先帝雖覺得他銳氣不足,太過溫吞,但給他留了不少謀臣,做一個守成之君尚且足夠,所以皇帝才能當上皇帝。
然而他這樣的人,也就佔了一個嫡子的便宜,其他兄弟服不服暫且不知,到了現在這個年歲,燕國在他手裡,越發走下坡路,他的那些兄弟坐不住了,於是又有了一波又一波的叛亂。
皇帝不是在逃跑的路上,就是在正在逃跑的路上,這十年遷了三次都城,倒也沒丟了皇帝的身份,至今都還是尊貴的皇帝陛下。
寒江穆對劉老大的話不置一詞,那些叛軍背後也只能是那些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