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幻尚再次愣住了。
“你們走吧,我留下來。”
“真的?”
“幫我陪陪我孃親,她喜歡人哄她,你們多遷就她一點。”這哪像個孩子說的話?
幻尚楞楞的點點頭,這還是個孩子嗎?
“那你幫我督促娘,她笨笨的,別讓她被別人拐跑了,我長大後要去娶她的。”
幻尚總算恢復了自然,這才是個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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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何時開始,這裡已經沒有了落花,那像人世間飛雪一樣輕盈的落花。
躺在湖底,眼淚化成了一池湖水,像黃連一樣苦澀。
紅兒這一躺已經十年,莉婭和艾麗勉強支撐著醫館,重症病患越積越多,大家企盼著紅兒的歸去,儲君殿成了一片廢墟,沒有人敢在君上面前提翻修的事,紅兒成了宮殿裡的禁忌。
白衣靜靜的站在湖邊,外傷好治,心傷難療,他沒有試著去安慰她,任何名醫都不能瞬間消除傷疤,而紅兒的心裡的傷疤更是外人包紮不了的,是好轉,是痊癒還得看她自己。
看了眼腳邊紅色的喜帖一眼,同樣的婚禮,同樣的新郎,而新娘卻不是原先那一個。
幻尚幾次暗示他,這場婚禮或許可以刺激到水下的人,或許,她就可以恢復生機,但是私心的,白衣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躺在水底的人兒是這樣安詳與真實,在這遠離喧囂的山谷裡,在這沉睡的軀殼前,他可以稍稍釋放那複雜的情意。幻想著自己守候著心愛的女人醒來。
為什麼他是紅兒的親哥哥?為什麼要讓他愛上自己的妹妹?更為什麼他連懦弱的躲起來的權利也沒有?
什麼東西最苦?什麼東西最澀?是他白衣的愛情。
如果他能自私一次,他可以讓紅兒長眠水下,而他也能獨佔她的氣息。
然而,失去表情,失去歡笑,失去靈動的紅兒又是這麼沉寂和飄渺,在這遍佈生氣盎然的山谷裡,在這失去靈魂的軀殼前,他被罪惡感緊緊的纏繞住,他就是惡魔,用最卑劣的手段束縛著天使。
不——他不能這麼自私,他是紅兒的哥哥,白衣,你記住了,你永遠是紅天使的哥哥,這個事實改變不了,也不能改變,不是早就決定以哥哥的身份好好守著她嗎?別被心魔控制了心智,愛她,哥哥愛妹妹的方式來愛她。
驟然轉身邁開大步,卻才舉步又落在了原地,再次回頭眷戀的看了一眼,閉上眼睛一揮手,那張紅色的帖子,就像一隻血染的蝴蝶,翩然飛起,悠悠揚揚的,它落在了水面上,同一時間,木屋的門緊緊地關上。
沾了水的紙張變得暗紅,緩緩地沉下水底,落在依舊沉睡的人的手邊。
她會醒來嗎…。。逃避著的人兒會被殘酷的現實逼回來嗎…。。或者她會往角落更深處躲去?
白衣猛然用力,晶瑩剔透的杯子化成一灘粉墨,在他指間滑落。刻意在手掌上留下的傷痕提醒著他,有些事實是永遠也改變不了,愛情就像藥,用對了,那能創造幸福,用錯了,那就成了毒……
被這錯誤的愛折磨著的人,忽略了憔悴的從水底爬上的人兒,全身溼淋淋,慘白的面容就像個水鬼,木訥的眼神更像是行將就木的老者,若說它是人,更像是鬼,若說它是鬼,偏偏有那堅定的步伐,她緩緩地離開了山谷。
“紅兒——”柯蕭帶笑的眼眸出現在紅兒的面前,從紅兒離開宮殿,他就守在這裡,一直知道這裡有個山谷,更知道這裡或許是谷裡有谷,偏偏遍尋周圍,就是找不到入口,不放棄的個性讓他死守在這裡,終於,他笑了。
紅兒似乎沒有看到眼前的人,她的眼神跳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