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怒,“江雨,你做人要憑良心!”璉兒是陸家好男子,居然不如一個丫頭片子要緊?江雨你油脂蒙了心!江雨神色很恭敬,“兒子做人,一向憑良心。”對太夫人的怒氣,彷彿視而不見。
太夫人連連冷笑,“好,好,江雨你好!”冷笑過後,咄咄逼人的問道:“江雨,是你閨女要緊,還是親孃要緊?”你江雨既能硬著心腸說外甥無關緊要,那親孃呢?親孃可能及得上你寶貝閨女?
江雨,不管你心中是如何看重六丫頭,你敢大聲說出來麼?不管你心中對我這親孃是喜,還是不喜,你敢對我不孝麼?你若敢如此,是不想活了。我天朝以孝治天下,滿朝文武官員,有哪個敢不孝的?太夫人想著想著,越想越得意。
“自然是母親您要緊。”江雨恭敬又冷淡的說道。太夫人重重“哼”了一聲,“你親孃現求著你嫁女兒,救璉兒的性命,你說吧,嫁還是不嫁。”
“不嫁。”江雨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您想什麼呢,婚姻大事,歷來是“父母之命”,而不是“祖母之命”。婚姻是合兩姓之好,是結親,不是結仇,沒個女家不願意,強逼著的道理。
☆、82第82章
誠意伯府儀門內一處大院落,上面五間大正房;雕樑畫棟;很是奢華。兩邊廂房、耳房、鑽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此處,便是誠意伯夫婦所居住的正內室,榮慶堂。榮慶堂外一條寬闊的道路,青色磚石鋪就,直接通向大門。
一名身披蓮青羽毛緞鬥蓬的少女面帶笑意走了進來。她眉清目秀;衣飾考究,身後跟著數名青衣侍女。“四小姐來了。”廊下的丫頭們見了少女;紛紛笑著迎上來;行禮問好。四小姐江慕寒可是伯爺、夫人的嫡女;備受寵愛。
更有那眼力勁兒好的,早殷勤打起猩紅氈簾,服侍少女進了堂屋。臨窗大炕上鋪著大白狐皮坐褥,坐著一位慈眉善目、富態白淨的中年貴婦。這位中年貴婦,自然是誠意伯夫人金氏了。
少女笑吟吟行了禮,問了好,“孃親!”寬了大衣服,坐在金氏身邊。金氏微笑看了她一眼,見她眼角眉梢都是歡喜,約略猜到了什麼。這孩子,真是年紀小沒經過事,喜怒總是會形於色。
摒退侍女,金氏笑問,“可是鬧騰起來了?”也該有個人跟太夫人鬧鬧才是。老伯爺去的早,伯爺又孝順,一個老太太把持著伯府二三十年,金的銀的、圓的扁的不知撈了多少回陸家。也不知太夫人是怎麼想的,難不成她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又或者她百年之後,不要兒子祭祀,卻要女兒、要陸家祭祀?伯爺孝順,唯母命是從,自己只好也跟著孝順。如今來了個刺兒頭,敢對太夫人說了“不”字,好,狠好。
江慕寒嫣然一笑,“可不是麼,鬧騰的厲害著呢。”太夫人摔了茶盞,大發脾氣,“去族裡請人過來!看看江家如何懲治這不孝之子!”二叔在祖母面前苦苦哀告,二嬸聞訊也過去了,一同跪著賠罪,可就是不吐口同意嫁女兒。
“告到族裡算什麼,她真狠下心,乾脆告到官裡去。”金氏語氣輕蔑中又帶著一絲惡毒,“告到族裡,族長不過訓誡幾句,又有何用。”人家是不同意嫁女兒,又不是旁的。難道為這個逐出族去?真成笑話了。太夫人願意鬧這個笑話,難不成江家一族全跟著她老人家發瘋。
“我倒是有些佩服二叔。任憑祖母如何發怒斥罵,他依舊堅持己意。”江慕寒神色中頗有些嚮往,“若換了父親,恐怕只消祖母瞪瞪眼睛,他便會什麼都答應。”若是父親也像二叔一般主意正,母親又何需在祖母面前低聲下氣的,事事委曲求全,逞不起伯夫人的威風。
‘金氏覺著有些疲累,以眼示意,江慕寒體貼的拿過一個大紅底金色虎紋靠背,替她靠在背後。“你二叔,今非昔比了。”金氏靠舒服了,悠悠說道:“他從前在咱家不受待見,便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