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十一歲時便被全氏族的成年人推選為酋長,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王母”。
小茅屋早已住不下西王母和她的兒女了,於是全氏族一齊動手為她蓋了一座大茅屋。等到大茅屋也已住不下時,氏族的男人們又為她在附近的玉山上找到了一個大溶洞,後來這座溶洞被歷史學家們命名為“西王母石室”。
雖然西王母生下了那麼多的兒女,但她卻沒有像氏族裡其他的女人一樣日漸憔悴,反而更加容光煥發,每晚仍然有數不清的男子跋山涉水前來走婚。在那座溶洞的深處,夜夜都傳來狼一樣悠長的嚎叫,它使得那些沒有被選中的男子既心懷怨恨又充滿期待,因而不願降格以求,去找族裡其他的女子,仍然矢志不渝地等待著西王母的寵幸。而每當凌晨燭龍睜開它的雙眼,露出它青青的眼白時,那些有幸與西王母共薦枕蓆的男子便帶著七分的滿足和三分的疲憊走出了西王母石室。當同行的夥伴們問起他們與西王母在枕蓆間的細節時,那些男子總是笑而不答或者向他們傳遞一個模糊的資訊:“等你進了她的石室就會明白的”,招惹得從未進入過西王母石室的男子們迫不及待地盼望著那一天的到來。好在那些被西王母寵幸過的男子並不能長久地獨佔西王母的枕蓆,過不了多久便會面黃肌瘦,咳喘連連,再也不曾踏進西王母石室一步。於是,一些後繼者便很快填補了他們留下的空白,重複他們的前任的故事。
由於這座石室的背面是一堵絕壁,使得來走婚的男子必須手腳並用攀越上絕壁,才能從一扇窗戶處爬進西王母的石室,因而能攀緣而上的男子必定身強力壯。久而久之,能與西王母走婚的男子逐漸集中到三個男子身上,他們一個叫大黑,一個叫二黑,一個叫小青,都來自附近的三個鳥圖騰氏族。後來被訛傳為有三隻青色的鳥為西王母取食。
王(上)
有了前面的範例,對於“王”字的本義,我們仍想從甲骨文中找到答案,因為它也是一個象形字。不過,這次我們並不幸運,因為它不像“母”字一樣形象鮮明,它的字形沒有現在最上面的一橫,倒很像是一座金字塔,讓人莫名所以。直到古文字學家們從一些古老的青銅器上認出可能屬於族徽性質的象形文字中“王”字的原始形狀時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王”字所象形的是一種像板斧一樣的兵器——“鉞”(音越)。再結合中國最古老的典籍《尚書》中的《牧誓》篇,我們看到了這樣的詞句“王左杖黃鉞,右秉白犛以麾”,我們終於明白了鉞的用途——它既是一種兵器,更是王權的象徵,誰手中握有這件兵器,便說明他就是王者,猶如後世皇帝們手中的玉璽。由王手握的兵器指代王權,進而以其象形造出一個“王”字,這就是中國古代造字的方法之一。
氏族生活的日子平靜如水。西王母也依然美麗如初,只是較之年輕時更加*,也更加富於成熟的風韻,好象一朵焉支(胭脂)花由含苞待放及至燦爛盛開,引來無數蜂蝶般的目光在她身邊飛舞。春光明媚之際,西王母會騎著一匹白馬,在翡翠般如茵的草原上巡遊,督促族人們給牛羊等大牲畜配種,還要主持盛大的祭祀高媒(婚姻之神)活動,吸引周圍氏族的青年男女前來卿卿我我,締結良緣;夏日如火之時,西王母會袒露出她乳酪一樣白晰的肌膚,在焉支(胭脂)山下的瑤池中暢泳,任碧波的小手輕柔地撫觸她的全身。上岸之後並不急於穿衣,而是在池邊鋪上一塊羊毛氈,仰面朝天躺在上面,享受陽光的沐浴;秋高氣爽的季節,西王母安排族人們收穫著青稞,將沉甸甸的籽粒裝進陶罐,並開始釀製醇厚的美酒;風雪號寒的冬夜,西王母則和兒女們在石室中圍著灶火,聽族裡的老人們講古。而無論春夏秋冬,每到夜晚,石室深處,仍然會傳來狼一樣悠長的嚎叫,除非西王母的肚子又一次像天穹一樣隆起。然而,連西王母也沒有想到在她的生命之火正旺之時卻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