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領口細細的針腳旁,他看到了一點殷紅的血跡,腦子裡瞬間浮出了皓月公主在燈下為他趕製錦袍時不小心刺傷手指的畫面,心裡不由得一疼。
唐豆凝望著錦袍上那點早就已經乾枯的血跡,差不多有一盞熱茶的工夫,深深呼了一口大氣,放下錦袍,唐豆再次抓起黃綾,看清了皓月公主留下這張黃綾的時間,隨後翻過,看向最後一張黃綾。
最後一張黃綾是小秦始皇留下的,黃綾上書寫著:師父,來咸陽別宮途中遇刺,呂不韋嫁禍給成蛟,父王大怒,成蛟被問斬,朝中親近成蛟的秦國故老或被問罪,或被罷免,或被流放,朝中呂不韋已經一手遮天。另外,父王昭告天下,立我為儲君。還有,皓月姑姑被父王冊封為承恩長公主,不過,我覺得我應該跟皓月姑姑喊師孃才對,嘻嘻。
唐豆搖了搖頭,呼了一口氣,瞬間往返穿越,噔的一下再次出現在原地。
唐豆向供案上看了一眼,供案上只剩下了小秦始皇留下的第一張黃綾,那個裝著錦袍的包裹也不見了。
放不下了,已經走進了心裡,怎麼也放不下了。
唐豆嘆了口氣,向大殿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大殿的大門被輕輕推開,在耀眼的陽光下,皓月公主抱著那個精美的包裹出現在廳堂門口,在她身旁還站立著牽著她袖子的小秦始皇。
兩個人看到已經走到門前的唐豆,表情各異的同時驚呼了一聲。
小秦始皇鬆開皓月公主,跳進大殿,投入到唐豆懷裡,抱著唐豆的腰噘著嘴說道:“師父,我都留下黃綾好幾天了,你怎麼才過來看我。”
唐豆屈起手指嘭的在小秦始皇的額頭上狠狠彈了一下,瞪著眼睛罵道:“臭小子,盡會滿嘴胡說八道,再敢跟皓兒亂喊師孃,小心我……小心我……”
小秦始皇被唐豆彈得呲牙咧嘴,卻是絲毫不懼的嘿嘿笑了起來。
唐豆望向一旁羞得小臉通紅的皓月公主,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說道:“你這包裹裡是給我做的冬裝吧?正好我有些冷了,給我吧。”
皓月公主呀了一聲,驚奇的瞪著唐豆問道:“公子怎麼知道我這包裹裡裝的是給你做的衣服?”
包裹還沒放到供案上,自己也還沒有給公子黃綾留書,沒想到公子竟然未卜先知猜到了自己這包裹裡裝的是什麼,神仙的法力實在是凡人所無法想象的。
小秦始皇抱著唐豆的腰,得意洋洋的衝著皓月公主說道:“那是,我師父是天上的神仙,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而且還可以長生不老。師孃,等回頭咱們……”
“嘭”,唐豆毫不客氣的在小秦始皇額頭上又彈了一個爆慄。
小秦始皇疼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呲牙咧嘴的衝著皓月公主說道:“承恩長公主姑姑,我又喊錯了,咱們倆回頭跟著我師父尋仙問道,搞不好咱們倆以後也能長生不老……”
小秦始皇終於把話說完,突然哎呀一聲,伸手使勁揉著自己的額頭海叫了起來:“疼死我啦。”
小秦始皇眼眶中的眼淚終於被他給揉了出來,不過這個臭小子除了呲牙咧嘴之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一臉的壞笑。
皓月公主臉兒紅紅的將懷中的包裹開啟,從中取出那件唐豆剛剛撫摸過的錦袍,低聲說道:“賤妾服侍公子更衣。”
唐豆嗯了一聲,將自己身上穿著的長袍脫下來扔給一旁作怪的小秦始皇,在皓月公主的服侍下,換上了她親手縫製的錦袍。
小秦始皇嘻嘻笑著抱著唐豆的衣服看著正蹲在地上為唐豆扎束帶的皓月公主,師孃這兩個字一直在他牙齒間轉悠,不過卻強忍著沒敢喊出口,憋得好辛苦。
紮好束腰,皓月公主站起身,幫唐豆扯平身上的錦袍,望著唐豆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這件棉袍公子穿著還和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