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聲音都在吶喊著,帶著無盡的憤恨和悲傷,化成一道道利劍刺進了海願的心裡。雖然她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也沒有因為自己是神女而驕傲過,可是此時卻因為自己不能夠幫助這些人而深深的自責著。雖然那些百姓並不知道那輛馬車裡沒有人,也不是一直衝著海願叫喊的,可海願的臉在發燒,心在吶喊,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有神力,能夠幫幫這些人。
“阿姨,請您放我下去,我要想辦法幫幫他們。”海願的聲音幾乎哽咽了,那些人中有的喊著她能聽懂的話,有些人的話她聽不懂,但其中的意思無非都是希望他們所信奉的月族神女可以真正在這樣危難的時候幫助他們。
“不行。”老女人臉色一沉,向著自己的這一隊人一揮手,這些士兵同樣是得到了命令,將圍攏過來的百姓都隔離開來,同時把城門口擠出了一條路,可以讓海願順利的透過。眼見著說是護送神女的隊伍要走,那些百姓更加的瘋狂了,一直向前衝著,有幾個已經看到隊伍中心一直護著的不是那輛車而是海願,便指著海願大聲的喊著:“那個少女就是神女,為什麼她不下來,不幫幫我們。”
“不,不是的,我很想要幫你們……”海願急的大喊,可一直在身邊牽馬的老女人猛的一拍馬,那匹馬就快速的向前衝去,將海願也一起帶出了城。那些百姓被攔在了城裡,可那一聲聲哀求或是怒吼還傳出來,拉扯著海願的心,鞭撻著她的同情和善良。
城門慢慢的關上,還有很多百姓在裡面吼著,甚至跟隨著海願的這一對人中還有很多沒有及時出來,被一起關進了城裡。海願知道,這裡即將就要變成一座死城,而那些人生存的機會幾乎沒有,能夠活下來的人,真的只能用幸運兩個字來形容了。
又奔出老遠才停下,看著海願爬滿小臉的淚水,老女人嘆了口氣,一邊吩咐清點人數,一邊將手帕遞給了海願。海願不接,只是看著遠處那已經關上的城門,淚水不停的流著,眼裡有絕望和無奈,帶著滿滿的神傷。
“小公主,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現在的你還不具有神力,沒法真正的幫到那些人的,所以我們要儘快的離開這裡。”老女人最後還是忍不住勸了海願一句,希望她可以收起那樣悲天憫人的表情,起碼考慮一下現在的形式。
而這一句話也讓海願一下明白過來,自己確實還不是神女,其實今後能不能做個真正的神女她也不知道,因為她本身就只是一個傀儡、一個別人利用的工具而已。忽然間,海願想到了娜婭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娜婭說:她做神女只是想要幫助更多的人。而現在換成了海願,她是大祭司口中真正的月族神女,可為什麼她連幫助百姓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辜的孩子被帶走、母子分離,看著那麼多的人要被關在一座危險的城裡,等著瘟疫將他們一點點吞噬。
“不,我要回去,我希望能夠幫到他們一些,我沒法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被關死在那座城裡。”海願從馬上爬下來,然後鄭重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大步的往會走去。海願的步子很堅定,明明知道是走向危險的,但比之前每邁出一步都要充滿自信。
那老女人從後面看著海願的背影,纖瘦而筆直,海願此時的氣勢就好象一根將要破空的利刃,又像是即將出鞘的寶劍,不容你拒絕和阻攔,堅韌又鋒利,讓老女人想到了一句話:擋我者死!
“奴,還不快攔住小公主。”低沉而陰森的聲音傳來,海願也聽到了猛的回頭,就看到斜斜的夕陽照射下一個消瘦的身形騎在棗紅馬上,一身紅衣已經換成了黑色,但是用大紅色綢緞鑲邊,寬大的袍袖在風中飄舞著,帶著一股強勢的壓迫感,向海願襲來。
被叫做奴的老女人這才快速的飛身向前,將海願拉住了,不准她再走一步,同時也在心裡暗自擔心著,恐大祭司怪